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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都去工地帮忙了，而褚栖从那天之后就一直带着队伍在外面收集物资，有她在，外出的队伍才没有出事，全都平安归队。

  她似乎跟耿老大谈成了什么协议，她帮助基地度过这次春潮，而耿老大要答应她不再为难他们这些人，而且要给他们最好的优待。

  夜惊澜等了五天，才终于等到褚栖从外面回来。她眉眼冷峻，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在经过夜惊澜时，头也不抬地走过，没有给他半个眼神。

  夜惊澜身子僵了僵，脸上的浅淡的笑容还没扬起就已经落下，他定定地望着从他眼前走过上楼的冷漠背影，眼神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和委屈。

  贺小珏抬头看着他，虽然他不明白生了什么，但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怪异，他轻轻拉住夜惊澜垂在身侧的手指。

  “小七姐姐可能是太累了吧。”

年纪还很小的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安慰人。

  他们从得知物资队伍会在今天全员反回基地那刻起就等在这里，从日升等到日落。

  夜惊澜收回目光，紧紧抿着唇，没有应他的话。

  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但他清晰地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明明不是生气，却不再给他眼神，她满心冷漠，冷漠得不让他走进去，好像要将他剔除在生命之外，成为形同陌路的人。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冷漠的人，那个时候他刚被救，小心翼翼地很怕惹她生气。

  现在，他察觉到她比那时更加坚硬的冷漠，好像还没辩论就已经被定了死罪。

  他第一次这么深刻地感到害怕，无措的样子连懵懂的贺小珏看了都觉得心疼。

  第41章。【41】再见（抓虫）

  褚栖把自己摔在床上，满身疲惫。

  【你到底要做什么！】

  亲眼看着她这些天做着不知所谓的事的系统终于忍不住出来质问她。

  跟耿龙谈交易，编造她能预知的谎言让耿龙相信她的话，说服耿龙加强基地防御，亲自带着队伍收集物资……这些在破坏法则平衡的边缘疯狂试探的行为，无疑是在给世界添堵。

  “我没有触犯规则。”

褚栖盖着眼睛，语气平淡地说。

  联盟对穿越者的规定很严格，但在某方面又有着很宽松的权限。只要不对最终结果造成影响，她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被上面知道。

  她的任务是扮演促进男女主感情的恶毒女配，让剧情得以展下去。夜惊澜是个特殊的例外，但她一没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二没有影响主线剧情，只是给别人透露了一点信息，而且从头到尾没有使用穿越者权限。

  她出去的这些天，没有用一点外挂能力，全程靠着她敏锐的直觉和本身的实力，带领着队伍凯旋。

  【可你这些钻规则漏洞的行为，一旦被纠察现，你就完了！】

  “纠察每天忙着追查恶意破坏规则的反叛者，没有那么多时间注意我这点漏洞。”

  每个穿越者多少都会犯点无关紧要的小错，纠察很忙，不是影响很大的错误都不会被关注，只要不是倒霉地刚好碰见纠察者被当场抓获或者得罪过纠察，谁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没人会特意去翻卷宗调查。

  系统不知道要怎么劝她。它现在就很后悔，一开始遇见夜惊澜的时候，它为什么要多嘴提醒她一句夜惊澜没死，让她后来突然改变主意返回去把人救下了。

  它那时觉得她冷漠得不见人情，但也没想过她会真的救人，毕竟以它对她的了解，她不是会那么突好心的人。

  后来它隐隐察觉夜惊澜的不正常，几次想让她抛弃，但她都没有反应。

  现在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却还做着这些不知所谓的事情。

  事情朝着很糟糕的方向展，却也没到无法挽留的地步。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如果这个任务失败，你将背负高额的赔偿金，加上你现有的债务，出最低负值，你可能会被停职。】

  停职的人再也没有机会做任务，自然也就不能完成业绩，也不会有机会达成业绩后退休，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我知道了。”

  褚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倦，她翻了个身，拉起被子盖住头。

  系统哑了音，静静消声了。

  带队在外的那些天褚栖精神高度紧张，眼睛都没闭几下，回来之后倒头睡了两天。

  这两天，她谁也没见。

  除了猫女能在宿舍轻手轻脚地进进出出，她拒绝了一切访客。

  别人都以为是她太累了。

  只有她知道，她想回避的人是谁。

  她蒙头大睡的第三晚，听到隔壁床轻手轻脚出的声音，如果不是她没睡，可能也现不了。

  黑暗中，猫女下了床，来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几秒后，她走了出去，另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房门被重关上，房间里只剩她和他的气息。

  褚栖闭着眼，心跳莫名地加快。

  他无声地坐在下铺的床上，就这样默默呆坐了很久，久到褚栖以为他就要这样坐一晚上就地成佛时，他动了。

  他站起来，上铺的床位不高，他一站就能看到睡在上面的她。

  褚栖抓着被子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黑夜的遮掩下，每个人心里被深藏的念头都会像野草一样疯狂地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