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无鸢回到了炎水峰。
当她落在峰顶的时候,便直接对上了一双比三个月之前还要阴沉、且暗藏着疯狂的眼瞳。
那是即将沉沦的眼神,但依然还有着挣扎。显然这段时间让少年冷静了一些,思考了许多,却没有完全冷静下来、思考明白。
“……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要怎么做?”
“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司无鸢听着少年仿佛从内心挤压出来的字句,粲然一笑。
“我大概会成为一个阳光开朗乐子人?”
吴庸:“……”
“哈哈,开玩笑。
如果我是你,我会把所有欺负我的人都狠狠欺负回去、拳打不长眼的爹、脚踢恶毒的假妈、然后借助一切力量成为一个非常非常非常优秀的人!
最好能上天骄榜,压的那个假货喘不过气、让那分不出儿子的亲妈天天后悔哭泣。”
“以后我越优秀,那些人就越痛苦。我笑得越开心,他们就越难受。”
“我绝不会用他们的错误,来惩罚我自己。”
司无鸢每说一句,吴庸的双眼就亮上一分。
到最后他狠狠咬牙。
“那我就要成为这样的人!”
他要把所有的欺辱都还回去、要从身体和心灵上去折磨他的每一个真假父母,但他不会就此沉沦,他要越来越好越来越厉害!要比谁都强大比谁都自由!
然后,天天看着那些不希望他过得好的人,挣扎痛苦!
这样一想,似乎那些刻骨的痛苦都少了一些,他被仇恨怨气腐蚀的心也得到了一丝安慰。
只是,可恨,这命运要如此对他。
司无鸢看着还被负面情绪充斥着的少年,想了想走到他面前猛地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极酸的果子。
在吴庸脸皱成包子的时候她道:
“不用太难受,毕竟命运也不是只对你自己一个人不好嘛。”
“你要相信,有时候,命运真的是不公平的对待每一个冤种呢。”
吴庸酸的眼泪都出来了:“还有哪个冤种比我更冤?!”
“我妈不是妈、爹不做爹、自己都不是自己了!还有比我更惨的吗?!”
司无鸢深沉地想了片刻:“有没有更惨我不确定,不过,有个冤种据我推测应该是小时候被人灭了满门、没妈没爹、然后还感激涕零的拜了仇人当师尊,老老实实用自己的灵根天赋一个人养一个峰头百人,还一养就是几十年,你觉得你们俩谁更惨?”
吴庸呆了。
“竟、竟还有此等惨事?”
司无鸢长叹一声:“还有个冤种,从小定了娃娃亲、以为那个未来道侣满心满眼都是她、不知道给那道侣贴了多少灵石法宝,结果那未来道侣和她亲妹子早已经勾搭成奸、并且决定想办法让她不碍事。”
“你猜他们会用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