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我照常起床,不是勤奋,是起晚了就没有剧组的盒饭吃了。
昨晚的戏改在今天上午重拍,这一次范思哲明显胸有成竹,面对林斯婷不再打怵,将高不可攀的清冷仙尊演得淋漓尽致,拍摄进行得十分顺利,工作人员也很高兴。
我放心地抱三明治啃,去一旁找水喝。
下午的通告是打戏,一群人吊在威压上飞来飞去,绳子勒得人喘不上气,如今天气渐热,下午尤甚,前胸后背都被汗湿透,头黏在脸上都懒得拨开,心里祈祷快快拍完。
一直拍到五点,导演终于叫收工,大家松了口气,将器械收回。
威亚降落度突然加快,方向也偏离轨道,我还没做好准备,一下子掉下来,后背被不知名的尖锐物体挂住,衣服直接被撕开,尖锐的疼痛从尾椎向上划清晰迅地传到大脑中,我叫了一声,差点疼得昏过去。
剧组预备的急救车闪着灯鸣笛,我被送到最近的医院里去。
余下的记忆混乱而痛苦,鼻尖被汗水湿透,满腔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恍惚间像回到上一次死亡的地方。
医生给我背部的伤口清创消毒,缠上纱布,伤口看着很吓人,流了许多血,好在拍片显示没伤到骨头和器官,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我只穿了一条裤子,趴在病床上侧着脸艰难地跟夏灵埋怨:“没打麻药,太疼了。”
夏灵满目心疼。
“不用担心,医生说没伤到要紧的地方。”
天气太热,伤口又在背上,就没有盖被子。
我背上缠得严严实实的白纱布又往外渗血,触目惊心,夏灵叫医生进来:“您快看看,怎么出血了!”
医生说了句没事,让把空调开低一点:“尽量别出汗,少活动。”
我疼得说话都费劲,还活动呢。
夏灵坐在我床边,懊恼道:“早知道不该让你接这部戏的。”
“说什么呢,做演员如果这点苦都吃不得我还是早点解约回家吧。”
我觉悟很高。
夏灵听完吃了一惊:“拾肆啊,你这些日子真是长进了。”
是,凭空长了五六年。
这场意外完全是工作人员的操作失误造成的,剧组负全责。
夏灵替我向剧组请了两个周的假,导演将我的戏份也往后调了,说先好好养伤。
“剧本给你放床头了,有空多看看。”
我应付地嗯了几声。
夏灵还有其他工作,给我请了个护工就离开了。
范思哲昨天拍戏到半夜,今天上午也有通告,下午下戏才到医院来慰问,护工扶着我从洗手间出来,就见他本坐在我的床上,一下子弹起来伸手接我:“小心点!”
“别碰我!”
动作间牵动伤口,我龇牙咧嘴地喝他。
范思哲让开,等我艰难地爬到床上,才问:“怎么样?”
“软组织擦伤,没大碍。”
他点了点头,后怕道:“听见剧组救护车带走的人是你时吓死我了。”
“你带了水果?”
我看见桌子上的果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