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灶转移的地方也太奇怪了吧?
身体虚弱,睁眼都费劲,强光刺目,重见人间的第一刻,差点给我刺瞎了眼睛。
侧过脸抬起手擦了擦被光线激出来的眼泪,我小声建议:“麻烦把大灯拿开。”
旁边一个啜泣的女声激动地道:“大夫他醒了!”
我吓了一跳。
并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位亲密的朋友,至于亲人,那就更是没有了。
我可是个孤儿。
“拾肆啊,以后可别做傻事了。”
我看着面前的女人,心中思忖,叫我“十四”
,大概就是孤儿院的朋友,可是我确实不认识她。
“你……?”
我试探地出一个音节。
“我想起有事,回头去找你,你的门敲不开我怕出事就报警了,还好我去的快!”
女人后怕道,“医生说如果是不及时送医院洗胃,就你吃的那些药,早够死个八百回了!”
“你这孩子怎么想不开呢?”
洗胃?
所以我这么疼,是洗胃洗的。
可我之前不是做的心脏手术吗?
就像坠入了梦中,我一时蒙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桃花眼,柳叶眉,一张小脸能嫩的掐出水来,绝不可能是二十六岁的孟拾。
半日之后,我面对镜中面孔陌生的少年,终于搞明白了现状。
我,孟拾,死了但没完全死,而是变成了眼前这个名为“孟拾肆”
的人。
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名字太相似,上帝一时看错了眼,将魂儿勾错了。
总之就是,他自杀没成功,我手术没成功,可是他死了,我活了。
方才的女人自称是孟拾肆的经纪人,没错,我眼下还是个小明星。
“你唱跳双废没才华,家境贫穷没背景,演技稀烂没作品,要不是凭着一张脸比别人稍出色,你根本不可能出道。”
听完她一长串的描述,我慢慢吐出两个字。
“还好。”
因为我就是什么也不会,要是孟拾肆是个十项全能的金牌艺人,我可怎么装下去,说不定会被人立马识破,乱棍从这幅躯壳里赶出去。
既然如此,那我还能凭借这个身份苟活两天。
平心而论,我并不想死,心脏病突不是我能控制的,在手术台上伤心的不只是没能救活病人的医生,还有患者我本身。
既然孟拾肆原本就想离开这个世界,那我趁机活两天,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