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是!大将军!”
池衍早他许多天回来,归来的柱国大将军闭门谢客三天,递了折子,早朝都不上了。
所有人都晓得他担心幼子,一时各猜测充斥盛京。
连街边卖菜的大娘闲暇时都在交头接耳讨论池小将军得罪了什么人,不然怎么一出去,小命都要不保了?
在家养了几个月的左云青,伤一好,招呼狐朋狗友出门花天酒地。
得知池蘅至今生死不明,他翘着二郎腿,端起白玉杯,幸灾乐祸:“他那样的人,死在外面也不可惜。要我说,现在都找不到,没准池三公子尸身早进狼肚子了。
这叫什么?活该!小杂毛自有天收,若我有那本事,也会眼睛不眨地拧下他项上人头。”
——砰!
话音刚落,门应声倒地。
细碎灰尘荡起,光线照进来,这一幕恍惚似曾相识。
还没看清人,左云青腿肚子提前软,下意识想起被池蘅打断腿的场景。
二公子池艾,池家难得的斯文人,温文尔雅,温润如玉。
此刻如玉公子眸光冷冽,出口如刀:“左公子,家父有事找你谈谈。”
“柱、柱国大将军?!”
有人失声喊道。
面容憔悴的池衍一袭圆领长袍,腰缠紫金带,再是憔悴依旧掩不住不怒自威的可怕声势。
不由教人记起二十年前两军对垒,敌国小将被大将军一眼瞪死的笑闻。
那事运国上下都当做事来听,昨儿个酒楼里说书先生还提过这段。
犹记得当时战立功,当今陛下在金銮殿大笑三声:“长继实乃我朝第一威武将军!”
长继,是池衍的字。
此言虽为盛赞,无疑是将池衍、将整个池家放在油锅上烤。
沈家与池家争夺‘将门之’同样源于此。
争了多年,直到池蘅六岁,以赤子心肠、满身鲜血,换回两府修好。
曾经耳听的闻笑谈近在眼前,切身体会大将军一怒一瞪的威势,左云青膝盖软,扑通跪地。
黄尿还没撒出来,哭求还没喊出来,被大将军铁板一样的手拎住后领。
“你说,我儿怎么了?”
“我、我——”
左云青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孬。”
池衍单手提着他,出了门一路往皇宫走去。
长街浩荡,吸引不少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