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瑾看他五分心动的样子,便朝他说道:“掌柜的放心吧,我也不是只打算做这一回生意的。”
看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又笑着说道:“这香蒲我家种得多,每次一割都是几大捆。今天也是头一次卖,拿来的便少了些。这么大的县城,我也不怕没人识货的。更何况现在只我一家有,我更不怕卖不出去。这县里的酒楼也不只你们飘香楼一家呢。”
那管事听完看了乔明瑾一眼,说道:“这菜我也是头一回见,味道如何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尝鲜我更是不得知。不过冲着小娘子这独一份的生意,某也愿意试试看。就是不知你这菜要怎么做的?”
乔明瑾便说道:“这菜看着跟茭白差不多,做法也可比照茭白来做,或炒或做汤或炖肉都可。切块、切丝、切片、切丁亦可。吃起来口感脆脆的,很是爽口。贵酒楼厨子多,想必能摸索出更多的菜式和做法出来。小妇人说的也只不过是一些家常做法,在管事面前实不敢托大了。”
那管事的看着她,很是满意。
这小娘子很实诚,不卑不亢,明明是来求着他买下菜的,但是就是瞧不出有一丝求人的模样。而且话语中还隐隐透着不买定会后悔的样子。
那管事的想了想,便说道:“不知这香蒲小娘子准备卖多少钱?”
乔明瑾心里扑通跳了一下,忙忙按捺住,看了对方一眼。
略想了想便说道:“管事的瞧着便知是见多识广的,恐怕在管事的手里过了没有数百也有上千的物什了,小妇人实不瞒管事的。这菜还是小妇人头一次来卖,具体能卖上什么价确是不敢托大了。要不管事的给小妇人定个价吧。你们飘香楼菜好酒好财大气粗,管事的您瞧起来也不是那等小气的,定不会诓了小妇人。”
那管事的又正儿八经地瞧了乔明瑾一眼,眼睛里含着笑。
这小妇人话说得漂亮。若是给的价低了,她等会挑着这菜到别的酒楼卖了,若人家给的价比他高,岂不是说他们酒楼档次低了?让人知道了还会说他这个采购的不识货。
那管事的眼睛转了转,便说道:“你这菜我也确实是头一次见。小娘子一个人来卖菜也不容易,旁的菜也就几文钱一斤,有那稀罕的也高不过十五文,总不能比肉贵了。你这香蒲就按十文一斤我吧。若是客人吃得好,下回某再跟你定多些,我再跟东家说一说,也好给你提提价。”
乔明瑾笑了笑,跟东家说不说的,她不知道。这管事的是个采购,哪能定不了价的?
不过这十文一斤她也挺满意了。便点头应了。
那管事看乔明瑾点头,便又说道:“今天某就信了小娘子这一回。只是这么多,今日我们的采购也都有定数了,怕是要不了这么多。”
乔明瑾也没指望他能全部要了。
她们三个人昨天拔了三大捆,昨天家里只炒了一盘吃了,又留了一些给明琦和琬儿今天中午吃的,如今这三大捆一捆能有个三四十斤左右。
酒楼一般当天的菜头一天都会采购好了的,她这么插一杠子,别人也确实为难。
那管事的话音刚落,乔明瑾便顺着话头说道:“那管事的便看着要吧,能要多少就要多少。管事的能帮着销掉一些,小妇人已是感激不尽了。”
那管事的便朝她点头,又转身吩咐两个小伙计带着称过来称,先是称了一捆,有三十八斤。
那管事的想了想,又让乔明瑾解了一捆,要了其中的一小半。凑了个五十斤。
那管事把半两银子递给乔明瑾的时候说道:“鄙人姓黄,是这飘香楼的采购。明天小娘子这个时候再来一趟,若是今天客人吃着好,我再跟小娘子买一些。”
乔明瑾把那半两银子收好,便说道:“谢谢黄管事。只是我隔天才进城一趟,家里事多,不能天天都来的。我后日这个时候再到这里来听音。您看如何?”
那黄管事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又跟乔明瑾说了几句,这才送了乔明瑾出门。
乔明瑾便挑着剩下的一捆半香蒲又连着走了十几家酒楼食肆。
有一些酒楼干脆地拒绝。有一些婉转地说是没见过,这种入口的东西不敢轻易买。
而有几家听她说飘香楼要了一大半,便也跟着要了些。而有一些食肆看她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娘子独自来卖菜,目光都透着怜悯,也出手买了十斤八斤的。
有一家食肆叫张记食肆,那掌柜娘子,看她说得嘴唇干,便爽气地把剩下的三十斤香蒲包圆了。
说若是食肆客人不爱吃的话,她就带了回家做给家人和几个孩子吃。乔明瑾很是感动,给她打了八折,零头还不要她的。那掌柜娘子乐呵呵地直送她出了好远。
三大捆的蒲菜卖完后,共是一百三十斤,总共得了一两一钱多银子。
乔明瑾很是满意。
高高兴兴地挑了两个空箩筐去集上找明珩。
这会庄户人家集中的市集都已是快散市了,只有零星的几家还在卖着。
零落的集市上,乔明瑾远远的就看见岳仲尧站在明珩旁边,两人面对面的似乎在说着话。
乔明瑾脚下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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