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皙如见花开,如遇果成,明明有过期待有过准备,真当亲手触碰那一刻,内心仍是无法言喻的紧张、屏息和欢欣。
沈醉说:“遇到你,认识你,了解你,我空泛的热爱和喜欢好似落地生根,一切因为和你关联而有期待,一切因为和你共度而有意义,一切因为和你分享而满是欣喜。”
沈醉说:“我也想过喜欢的瞬时性,可你之于我而言哪有瞬时,是每年每月每日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地喜欢你。”
沈醉说:“我从没这样喜欢一个人,喜欢到眼里心里都是她,喜欢到所想所做关于她,喜欢到想和她一起迈入从前不曾想过的婚姻,想用最正式而庄严的契约将我和她的命运交系在一起。”
沈醉的眼眸好似说说话,深邃无尽的温柔席卷了乔皙。
乔皙觉得沈醉的话也没有说得很好听,偏偏她眼里就是氤氲起朦胧泪雾。
沈醉站定在乔皙面前。
“我不确定未来遇到什么事,但我确定或好或坏,我都想和你一同度过,我不确定世界的变化,但我确定或好或坏,我都紧握你的手,我甚至不确定你我职业的变化,但我确定,我爱你,喜欢你,我愿意尊重你,守护你,最大限度用我的自由保护你全部的追求和热爱——”
沈醉说至这一句,乔皙眼泪终于禁不住夺眶而出。
她一路走来,遇到太多亏,都是自己吃,遇到太多事,都是自己扛。
无数次,诸如《见江山》和《晚街》都是身悬一线,稍有不甚,满盘皆输。
她骨子里的反叛让她没办法倚靠老乔,她骨子里的骄傲让她没办法踟蹰不前。
无数次,她多想身边有个人,不是照顾她,不是陪伴她,而是永远清醒但永远站在她的立场,永远自我但永远爱她守护她。
刚刚好,沈醉爱上的是乔皙。
刚刚好,乔皙爱上的是沈醉。
沈醉的爱是明目张胆的,为她茶不思饭不想,为她零片酬挤进《见江山》,为她在申霁面前没一句实话,为她甘愿打脸痛快履行荒诞舞约,要见老乔,要确定,要求婚,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常常容易丢掉暧昧,偏偏他能将暧昧藏在无数停车场的吻里。
和沈醉刚好相反,乔皙的爱是理智而收敛的。
沈醉想见她,她连续挑夜处理《晚街》的问题,只为提前回来见他;沈醉在剧组想吃霖城没有的莲雾,乔皙托东南的朋友找果园走空运,当天晚上,莲雾就出现在沈醉酒店房间里;沈醉想拍一场无意义空镜,耗费巨大,好,只要沈醉觉得有必要,乔皙就去做吴霜的工作、做平台的工作给沈醉扛下,沈醉很多无理的、近乎孩子气的要求在乔皙眼里都是值得保护的美好。
犹同沈醉待她。
沈醉以缓而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乔皙,拿戒指的动作包含了掩藏不住的激动:“乔皙,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乔皙眼眶同样盈满热泪,想开口,却不出声音。
她捂着嘴缓了好一阵,连连点头。
“我愿意。”
哽咽得语不成音。
沈醉悬心落地,忍着紧张,小心珍重地将求婚戒指戴入乔皙无名指。
在场想起掌声和欢呼。
灿若星河的烟花下,恋人长久拥吻。
烟花停歇时,沈醉紧抱着乔皙,满是珍视和爱惜。
全世界最好的乔总、甲方爸爸、乔小姐、沈太太——
“欢迎光临沈醉的余生。”
如藤萝系甲,前阻风雨,后长相依。
如紫府朝垣,永远冷静理智,永远厮守眷恋。
44。[最]番外重要不过你。
乔皙以为自己坐上星光顶楼会经历巨大风浪,大抵以前经历太多,所以这次并没有——吴霜家女儿不到十岁便显现出奥数天才的端倪,吴霜毫不犹豫给乔皙转让了部分星光股份,将一把手交椅连同决策权、执行权一同交给乔皙,自己举家出国去了。
吴霜在时,尤其当两人和解后,乔皙做事要顾及吴霜的想法,吴霜离开后,乔皙立马大刀阔斧改革重组,几轮融资一接,《见江山》开播即爆,《晚街》《洪荒》整装待,星光股价迅破百,成为当之无愧的影视第一股。
一时间,各大财经访谈、人物头条都是笑容娇美明朗、眼神温和坚定的乔皙。
酒局、会谈、合作接踵而至,应接不暇。
乔皙连轴转了近两个月,某次低血糖昏倒在办公室后,终于被沈醉打包带回了父母家。
乔皙还没见过沈醉父母,对传说中的幕后王者心存敬畏。
“万一他们给我支票让我离开你怎么办啊,虽说爱情可以抵御风雨,但马克思和恩格斯都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无法拒绝的价位,为了那个价位,人会放弃为人。”
沙上,沈醉把乔皙纤瘦的肩头懒紧了些:“反正都是梦,你可以做得更美一点。”
“我认真的,”
乔皙轻搡一下沈醉,“万一他们喜欢贤惠的女孩子呢?能照顾家庭,能识大体,以老公为重,”
乔皙叹气,“我好像都不行。”
沈醉好笑:“他们不会。”
乔皙假设:“万一呢?”
沈醉笑道:“那我就和他们断绝关系。”
乔皙连忙阻止:“不可以,父母很重要的。”
沈醉抬手将乔皙额前的碎拂到耳后:“重要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