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宿有了一瞬的愣怔,他捂住通话口小声问他:“你这是又想闹咋样?”
不料他还是摇头。
钱宿无语:“你真是怂,怂死了。”
钱宿将手机免提关了,起身走到窗边接电话:“时小姐,现在还是不太方便。”
“还是不太方便吗?没事,那再等几天。”
“好的,您之后要还有什么事可以通过这个电话联系,我平时不怎么看微信。”
时慕在心里默念这个电话并熟记于心,因为现在只有这个电话可以了解到苏迟宴。
钱宿挂了电话走到他床前重坐下,他瞥了苏迟宴几眼:“跟你对象说几句话会让你死是咋的?人家这么关心你,每天电话过来。”
“你不要和我说就因为你受伤了?”
钱宿不理解:“受伤这很重要吗?而且你就和她说几句话,让她放下心就行了。”
床上的男人唇角绷得直,目光无神地平视着前方花白的墙壁,他扬唇无力地笑。
“钱哥。”
他第一次这么喊他,钱宿愣了下。
“你不觉得我很自私吗?”
钱宿瞥他:“我觉得你现在更自私。”
“对象都跑来关心你了,你还整这么套操作。”
苏迟宴淡然地瞧他:“我也不想。”
“你为什么这么做?”
苏迟宴侧头看了他眼:“明知道自己可能给不了她幸福,却还是自私地将她困在身边。现在倒好,我彻底成残废了。”
钱宿下意识扯嘴角:“我不允许你说这么自闭的话知道吗?”
他有些气恼:“还什么半个残废,你哪里残废了,现在指出来给我看看?”
“除非你先跟我承认你不行,不然我真看不出来你哪里残废的。”
苏迟宴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而后拍了下毫无意识的右腿:“这里现在不就是残废了嘛,拍了下都没感觉。”
而后他有锤了下自己的左肩,忍着剧痛笑着说:“这里倒还好,还有痛觉。”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往下用力摁,强烈的剧痛冲击着他的视线,眼前忽地黑。
他闭眼缓了缓:“说到底,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了,站不稳,还没力气。”
钱宿回视他:“不是,你说你现在要力气这东西往哪使,咱可以做康复训练,到时候不还是那个意气风、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嘛。”
“……”
苏迟宴下意识扯住嘴角:“钱宿,你安慰人的方式可真逗,你见谁这么安慰人的吗?”
钱宿“切”
了声:“我懒得管你。肚子饿了没?需要哥去给你买点吃的吗?”
苏迟宴点头。
男人戴上口罩出了门,没过半秒又退了回来:“医院食堂的饭你应该吃的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