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谁受得了?
鹤知知思考着这些事,仰头看着月亮。
东洲的夜色很清,或许今晚会比往日睡得安稳些。
鹤知知叹了口气,挣扎许久,还是躺到了床榻上去。
失眠久了,睡觉都成了一件让人害怕的事。
她在心中默默背诵着以往在学监里觉得枯涩难懂的文章,催促自己入眠。
半梦半醒之际,放在枕边的手心里好似有一抹温度轻轻划过,鹤知知下意识抓住。
在那虚幻缥缈的梦中,像是和人握着手一般。
梦境渐渐变得安稳。
翌日早,鹤知知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动静。
她睁开眼竖起耳朵,听清楚了,是睢昼在说,今天可能会起雾,要趁机去山谷里看看。
鹤知知连忙爬了起来,匆匆让曈曈帮她洗漱整理,快步拉开门。
“我也去。”
睢昼瞥了她一眼,冷淡地收回目光,不置可否。
他看了眼景流晔,眼中意思很明显,就是叫他拒绝。
景流晔爽朗地开口道:“好啊,一起去。”
睢昼呼吸一窒,用力瞪他。
“干嘛?”
景流晔摸摸后脑勺,“殿下很关心此事,是我们东洲的荣幸,当然要请殿下一起去。”
睢昼暗暗咬牙:“殿下在这里待着,也同样能关心。”
“我说了,我也要去。”
鹤知知戴好护腕,走到他们面前,瞥了睢昼一眼,平静道,“我若是不自己去,恐怕一点消息也听不到。”
睢昼脸色白了白,但随即更加僵硬,怒气冲冲地扭到一边。
鹤知知并没有跟他多说,睢昼现在反感她,也不是坏事,反正他们都是要划清界限的。
景流晔道:“那我们出。”
鹤知知今日穿着一身方便骑马的束腰长裤,长高高绑在脑后,手腕被护具勒得细细的,很是飒爽。
景流晔平时分不出美丑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转身想跟睢昼说点什么,却见睢昼垂着眼冷着脸,一副无心石佛的模样,无欲无情,一点也不像会跟他讨论这种事的样子。
景流晔“啧”
了一声,作罢。
睢昼说的果然没错,辰时刚过,城里就渐渐起雾了。
那雾气由远及近,一开始淡淡的,几乎转瞬之间就变浓,很有妖魔腾云驾雾的气势。
等鹤知知几人接近山谷时,已经完全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马踟蹰在原地不肯走动,无论怎么拉动缰绳都只是嘶鸣着扭头。
几人只好下马,将马匹绑在旁边的树上,免得等会儿找不到。
“靠近些,我们别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