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又仔细把她打量了两回,见她面颊通红,还说她是起了烧热。
直到鹤知知否认了几回,开窗透气后脸上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福安这才放心。
“梦都是相反的。”
福安眉眼慈和,笑呵呵的,“公主此行定会顺顺利利。”
鹤知知往窗外一望,已到了周山县的地界了。
再往南边翻过一座山,便能到清平乡。
福安以为鹤知知是因乍然出远门心神不宁才会了梦魇,所以这样安慰,鹤知知张了张嘴,却始终难以启齿,只好把福安先打出去。
她怎会做这样的怪梦。
梦中那莲花、白塔,还有伏在耳边唤她的声音,似乎都在暗示着一个人……国师。
鹤知知心里又惊又窘,梦到男人已是羞赧,那男人竟还是睢昼。
这真是无厘头至极。
她闷闷地抓起绸绢,从颈间伸进去,又悄悄解开衣扣,在腰间拭了一圈,果然从胸前、腰际擦下来一手绢的汗。
这得怪陶乐然。非说她不开窍,又老是口无遮拦地扯上国师。
还得怪她自己,那个雨夜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鹤知知摇摇头,叫自己不要再想了。
总之除了预知梦,其它的梦都是胡乱做的,没有任何意义。多想无益,随风忘了便是。
第15章
周山县四周多山,此处也与都城气候大不一样,时常多雨。
鹤知知将窗纱推开,凉丝丝的雨沁到额间,一片清凉。
很快就将砰咚不停乱跳的心境平复自然。
原本还要翻一座山,可车队走到河边时,忽然停了。
鹤知知扒着窗口往外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回禀,说是谭大人候在此地,将车队阻了下来。
鹤知知皱了皱眉。
她扔开薄毯,被福安扶下车,肩背直地朝前面走去。
尘土飞扬的破旧县道上,突然走出这么一个皓质呈露、凤翥龙翔的金人儿,四周围观的百姓都忍不住伸着脖子看。
李少卿和曾都使所带的人马自动给她分开一条道,鹤知知走到最前,看见地上跪了十几个人。
见她来了,为的那人将头垂得更低,几乎埋到地里去:“参见殿下。”
鹤知知声音平缓:“谭大人?”
那人跪在地上一磕:“是,殿下,臣名叫谭经武,任中府折冲都尉,现如今替谭大人代管清平乡水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