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道他爱的并不是她。
他们的婚期定的很仓促,就在同年的6月底。两人的家人亲戚都在中国,婚礼便决定回中国cao办。
没结婚之前,她就住在自己家中。因为萧潇怀孕的关系,他们一家三口现在也已经搬回了老宅。
哦,不,即将是一家四口。
那时候萧潇的肚子已经很明显的凸起,整个人显得有些珠圆玉润的臃肿,全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做母亲的喜悦。她中气十足,脾气也较之之前大了许多,对她大哥呼来喝去,稍有不满就开始皱眉撒娇,非得让大哥哄着逗着好一会儿才会笑一笑。或者也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掉眼泪,拉着她和苏紫大吐苦水,编排她大哥的不是。害她中了一次奖,又中第二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难受。明明是抱怨的口吻,字里行间透露的却是让谁都要忍不住羡慕嫉妒的幸福。
有时候,大哥也坐在一旁,笑眯眯地听她抱怨他本人,笑容却是比外头的阳光还要温暖,满满的,都是宠溺。
他们那般恩爱甜蜜,让她在倍觉欣慰欢喜的同时却又忍不住黯然。
她和叶开,大概到死,也不会有这一样的一天吧。
苏紫私下里和她玩笑说,原先大哥犯了很严重的准爸爸症候群,症状基本与产后抑郁的产妇差不多。心qíng时雨时晴,把所有人都折腾得够呛。甚至把原来挺乐观向上,吃了睡睡了吃,争取把做一只合格的猪作为人生目标的萧潇给生生bī出了孕妇综合症。对他的态度也是时好时坏,脾气bao躁的不得了,倒是没想到,萧潇这一综合症出来,路子谦的症状倒是渐渐消退了。如最忠诚的小李子一般,忠诚的伺候着自己的老佛爷兼媳妇大人,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纪二十四孝好男人中的典范。
路少宜微笑,这个不过比她小了十几天的表妹,语言描述能力永远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的尖酸却不刻薄。
她们曾经无话不谈,却在萧潇离开后,也渐渐疏离。
&1dquo;阿紫,其实当年你也怪我的吧?明知道叶开不喜欢我,我还要非要qiang求。如果不是我,也许叶开今天娶的就不会是我了吧。”少宜说这话的时候,神qíng平静,却依稀能有苦意渗出。
苏紫却摇头微笑,眼神狡黠通透。
&1dquo;你总是爱瞎想,却不爱观察。即便是没有你,萧潇也不会接受叶开。从我第一眼见到萧潇开始,我就看出她看表哥的眼神不一样。他们的相爱,大家都以为是表哥先追求,萧潇不谙qíng事,才会这么快坠入qíng网。可是谁也不知道,萧潇被伤的这么深,是因为她比表哥陷得早。”她抽出一支细细长长的烟,垂划了根火柴,慢慢地点燃,只吸了一口便夹在手边,姿态妖娆妩媚,可惜那双细细长长的眸子里,透露的却是与看透世事的沧桑。
&1dquo;爱qíng这个东西,谁先陷进去了,谁就会输的一败涂地,永远成了低头那一方。萧潇再怎么恨表哥,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去真正伤他。而你,叶开再怎么对你冷淡,只要稍微给你个笑脸,你就早已受宠若惊。”
少宜闻言也是微微笑,靠在软软的沙上看窗户外的世界,感慨道:&1dquo;是啊,都说爱qíng里面没有输赢,其实我们是输家,而对方也未必是赢家。要么双输,要么双赢。像萧潇和哥哥那样,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双赢。而我和叶开,双输。”
苏紫磕了磕烟灰,语气平静,带着祝福:&1dquo;叶开不是无心之人,他既然已经下决心娶你,便会真心待你好。你放宽心就好。”
她有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心却已经开始慢慢抽痛。
她想,真正的双输,应该是她和乔三?再或者是她和顾泽?这两段感qíng里,她输得一败涂地,甚至有些惨烈。
a市的六月底才是初夏,并不炎热,反而有畅意的凉慡。
少宜选的是室外婚礼。
隆重盛大,也不少1ang漫qíng,丝毫不亚于当初路子谦和萧潇的婚礼。可是两人之间,终究没有那两人的qíng比金坚,他们的相处永远是平淡,礼貌,即便即将成为夫妻,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路少宜在化妆室内,化妆师为她做最后的修整。苏紫一袭贴身的纯白色长礼服,妆容jīng致,坐在一旁的沙上看着不远处的少宜,笑容淡淡。
&1dquo;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这还是人吗?简直就是仙女啊,叶少真是太幸福了。”一个伴娘在少宜化妆完后,站起来在镜子前对照的时候感叹。
苏紫眯眼,懒懒笑道:&1dquo;叶开等会估计眼睛都要移不开了。”
&1dquo;哪有那么夸张。”少宜轻声辩驳,却不自禁地露出了羞怯的表qíng。
路子谦一家便是在这个时候到来。
&1dquo;妈妈,妈妈,姑姑变娘子好像比你漂亮耶。”已经上了小学的路安安一手牵着父亲的手,一手拉着母亲,瞅着少宜,不住赞叹地同时也不忘贬低下最近脾气bao躁的母亲一把。
&1dquo;是啊,因为姑姑当娘的时候还没有生小孩,我当娘的时候你都这么大了,妈妈老了啊。”萧潇故作哀伤地皱眉,却惹得身旁的男人微微笑。
&1dquo;爸爸,你看你,让你不买票先上车。看妈妈现在比姑姑比下去,以后还要被臭阿紫比下去,实在太忧伤了。”安安皱皱眉,抬头看向自己老爸,老气横秋。
萧潇和路子谦同时黑线,觉得自己后脑应该有巨大的汗珠垂垂yù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