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源再次有苦说不出,用乱飞的眉毛展示自己心里的郁闷:“谁闹了谁闹了!你问问她干嘛啦!真是的!”
他是死都不肯和宁致说郑可心办的缺德事的,之前也给安冀封了口,虽然心里清楚安冀和宁致穿一条裙子,早晚泄密了,但还是死都不肯开口。
郑可心被他俩一闹,也清醒了,惦记着许念念手上有伤不方便收作业,醒了醒神想去帮忙,结果刚一起身就看见沈言笑抱着一摞作业本走了过来。
她木木的交了作业,才想到许念念人缘不差,身边的女生又都是好说话的,大家看到她受伤,都会自觉帮一帮的,自己其实不用太担心。
她没能帮上忙,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又一想,觉得可能是自责的缘故。
然而抬头看见许念念和沈言笑说说笑笑的,好像也有点不是滋味,这下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是什么缘故了。
高三考试动辄就分考场,成绩越靠前考场数字越小,成绩越靠后考场数字越大,考场号从小到大绕着整个楼层围了个圈。
乔源凭借着上次考试“出色”
到被他爸骂了一个星期的物理成绩,这次考试成功成了温余的对门。
一大清早第一场考试就是数学,乔源中等成绩,没长板没短板,所有科全都是中不溜,但偶尔脑袋开窍数学能多拿几分,因此格外看重这一科,一考完就跑到温余考场找温余对答案。
乔源摊开掌心露出一堆乱码,从里面挑能看的提问。
“第二面左边第一道题,最后得数是不是十六?”
他张开手指歪着脖子,指缝还有小字。
“几何那道题呢,靠这记的是第几问……算了,你记不记得有根号三这个数?根号七呢,根号七有没有?”
“最后一道最后一道,求导的方程式是什么来着……什么?三……你确定是三不是二?”
他要是这么叨扰宁致应该早就变成素描了,然而温余好脾气的很,不急不躁的拽着乔源的手,在一堆让人头疼的黑线中查看乔源的方程式,然后就着乔源的手在纸上推导了一遍。
结论是乔源这道大题从头到尾错的彻底,他命不久矣。
乔源出一串鬼哭狼嚎,巴不得时光倒流把卷子抢回来救命,正嚎叫着,温余突然朝着门口指了一下,乔源回过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VIp观众郑可心。
乔源愣了一秒,突然从温余握着他手的动作里察觉出了暧昧,一把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度之快让温余毫无防备,差点被抽了个耳光。
他动作太激烈,把没什么都搞得有什么似的,一股做贼心虚的紧张儿,乔源甩完手也反应过来,他行的正坐得直躲什么,怎么感觉像捉奸。
再说郑可心算哪门子正主啊。
他想起之前郑可心的猜测,心里又突然不舒服起来,有点恶作剧似的坏水上头,抽出去的手顺势在半空中绕了一圈,充满想法的回到了温余的手上。
他脸朝着门口的方向,握着温余的手腰一弯坐到了人家腿上,胳膊绕过温余的后脑勺摸了摸他的脸,柔声似水极其欠揍的说:“来宝贝,叫爸爸。”
温余惊吓过度,左眼皮骤然跳了一下,脸又红了。
班里复习的围观群众们饶有兴的看着这边,好几个女生朝着乔源露出恶狠狠的表情,大概都在思考怎么把乔源剁成馅塞进包子皮里,郑可心则全程冷脸,像个自家熊孩子耍宝的家长,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乔源见到郑可心这副“恢复如初”
的脸非常高兴,哪哪都不别扭了,装腔作势了一会儿也闹够了。
他丢下“熟螃蟹”
温余,非常刻意的站起来挺直了背,摆出一脸国家领导外交会谈的严肃表情,格外郑重的朝着郑可心隔空喊话:“找我什么事。”
一旁的温余奇怪的看着他。
郑可心往旁边歪了下头,意思是:“出来说。”
乔源摸不清她的脾气,抓救命稻草似的又挂回温余肩上:“你进来说。”
刚把脑袋埋回书里的一圈女孩们又把头抬起来了。
郑可心走进来拿出一张饭卡地给乔源:“拜托你打个饭,我们考场离得远。”
“哦,就这啊。”
乔源松了一口气,气喘顺了,“成,吃啥。”
郑可心:“地三鲜和木须肉,抢不到打别的也行,不要辣的,不要鱼香肉丝,食堂的鱼香肉丝太难吃。”
“不要辣的?”
乔源奇怪的看她一眼,“你不是无辣不欢吗?”
“不是帮我打饭,是给念念打,她手伤了不方便动,最近也不能吃辣。”
乔源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温余突然问:“伤了?怎么伤了。”
郑可心本就自责,听到温余的问话小声答:“不小心被水烫了。”
“严重吗?上药了吗?医生怎么说?还能写字吗?”
温余机关枪似的“突突突”
,还没问完,被乔源拍了下肩膀,然后他话音一转,露出个班长的笑容,声音也稳了许多,“我是说不能考试的话我可以帮她和老师说一声,别勉强,身体要紧。”
“不用,能写字。”
郑可心答,“伤的是左手,去医院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最近不能碰水。”
温余皱起眉:“怎么会烫到手呢。”
郑可心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是我不好,她烧水,我忘了告诉她壶盖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