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桥偷偷打了个哈欠,连连摆手,“掌柜放心,会叫你满意的。”
齐同鹤哼了一声,终归没多说别的。
众人起身,准备散去。
祁长廷明面上要同齐同鹤一起回齐家,白晓也活动着肩背,准备回自己的屋子。
唯有白桥,坐着没动。
女孩儿抬眸偷瞧着祁长廷的背影,心总觉着不甘。
祁长廷若今日不出现也便罢了,可他既然来了,还不留下点儿什么?
终于,她下定决心,清了清嗓子,唤道:“齐公子!”
前院后院厨房大堂所有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白晓眸光凌厉望过来,白桥硬着头皮当没看见。
“能否,借一步说话?”
她试探道。
祁长廷心神本就都在白桥身上,小姑娘从背后看过来的时候他便察觉了,所以刻意放慢了步子。
可众目睽睽之下被叫住,他还是不由乱了心跳。
她找他,做什么?
该不会知道他今日去参加了某位姑娘的及笄礼,所以又醋了?
这想法刚冒出来又被压下去。
真是糊涂了,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就算真的知道,他也确实没在那人府多待,甚至没说几句话。
思量间,他已跟着白桥的步子行至了小院角落的银杏树下。
此处距那三皇子府已是极近,站高些眺望都能瞧着面制式规整的二层小。
白桥又心虚地瞥了一眼虎视眈眈等在院门处的白晓,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角度,将自己挡在少年的宽肩窄腰之后。
女孩这才轻咳了一下,小声道:“我是想问,不知今日,公子去做什么了?”
此话出口,白桥忽觉语气不太对,赶忙又找补道:“我不是打探你的行踪,只是……好奇!”
“对,就是好奇,”
白桥找到了思路越说越顺,“毕竟这柜坊是公子家的,我便原以为公子也在柜坊做事,不想今日都没见公子,不知是有旁的生意,还是……朋友有约?”
白桥垂着眸子不敢再往细说,只希冀祁长廷能坦诚一些,然后给她讲讲“那位朋友”
。
可祁长廷半晌没说话。
不光没说话,白桥渐渐感受到两道复杂的目光。
——面前人正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她有些紧张,生怕对方看出些什么,心跳得极快。
按理说紧张会让人手脚凉,可那牢牢粘着她的目光却让她觉得有些……
燥热。
寒凉的秋夜裹着她藏在背后的手,一片冰凉,心口却有热气顺着经络不断蒸腾而上。
若非她清楚地知道这是因为心虚,清楚地知道面前人是她磕的男主,恐怕都要怀疑自己莫不是喜欢上了这家伙。
白桥低着头,紧盯面前人的漆黑靴子。
突然,那靴子动了。
往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