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艰难的板着脸:“我自己会擦,男女有别,陛下还是别做不合规矩的事!”
她加重陛下两个字,再度拉开两人间的关系。
赵玄不禁莞尔,却是不听她的话:“你如今知道男女有别?你我曾经什么没做过?如今擦个头便是不规矩了?”
他往日最重规矩,结果为了眼前人屡屡破例。
几乎要在婚前将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
赵玄顺着她的性子哄她,将头擦的差不多了,又吩咐人奉上来衣裳,对她道:“去将衣服换了,你这身衣服都湿了,你身子弱,着凉该生病了。”
玉照这人,最怕别人哄她,她一被哄,气就消散的干净。
对着赵玄的事,其实也并没有几分生气,更多的是被梦境影响的仓皇无措和害怕。
如今那分情绪竟然也被赵玄安抚的消散的大半。
她如今心平气和下来不禁陷入了反思,这人平日很讲道理,更是刻板的厉害,再规矩不过,怎么会做出抢夺臣妻的事?
自己如今同魏国公已经没了关系,又如何会生那桩丑事呢?她是否小题大做了?再则,自己梦中应病死的,跟道长又有什么关系?
梦中那人。。。。。。
玉照虽只在梦中见了他一面,可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人应该。。。。。。是在意自己的吧。
玉照不甚乐意的换了衣裳,这本不是她的衣裳,不知赵玄是派人去何处买来的,是,只是不甚合适,腰身有些大了,胸前露着一片,是坦胸裙。
胸口许多处需要系带子,每个州府的衣袍款式都不尽相同,比如玉照身上这件,她尝试系了很多次,总觉得穿起来奇奇怪怪。
赵玄轻轻敲在门扉上,见里面人磨磨蹭蹭,忍不住催促起来。
“可换好了?”
玉照急的满头的汗,她气的跺了跺脚,随意将带子系到了一起。
“好了好了!”
赵玄推门进去,见灯火葳蕤下,床上坐着的女郎肤若白瓷,一头秀自直削的肩头垂落,散落在床上,胸前一片丰盈,被秀遮掩的半明半昧。
他眼下颤了颤,指腹沿着她的脸颊滑至耳垂,玉照浑身一颤,恼羞成怒,那张不饶人的嘴又要叫嚷。
赵玄哄她:“你这处遭蚊虫咬了,疼不疼?”
原来他指腹摩挲之下,是她肿了一圈遭蚊虫咬的那处。
玉照本身不觉难受,被他这么一摸,顿时觉得痒的厉害,难耐的动了动,皱眉哼道:“不疼,痒死了。”
说完她伸手去挠手背上一处,下了狠劲儿,手背很快被挠出一片红,赵玄止住她:“再挠要出血了。”
他又不知从何处拿出一药瓶,给她手背上药,青绿的药膏涂抹上去冰冰凉凉,他的指腹温热,与这冰凉的药膏一块儿,倒是叫玉照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要是这会儿她变成一只猫,都要出呼噜声了。
她有些瞠目结舌,奇怪道:“道长怎么什么都有?”
赵玄不回她,给她手背上完药又给她耳垂上药,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不叫我陛下了,嗯?”
玉照登时脸一红,才想到自己竟然忘了生气,她险些忘了。
她收敛了神色,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度,倒是叫赵玄忍不住笑。
他伸手摸了摸玉照的顶,玉照有着一颗圆滚滚如同孩童般圆润的后脑勺,此刻披散着头,更觉得可爱,叫赵玄忍不住又多摸了两下。
他眼中皆是坚毅之色,仿佛并不害怕面对任何事物,更不会如玉照一般,遇到点危险困难就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宝儿可否说出来,你究竟怕什么?怕我?只不过一个身份罢了,我便真是天子,又能如何呢?无论我是何身份,待你的心意都不会有变。”
他初时慌乱,之后心中起了疑,宝儿不喜欢那个位置,可他坚信两人之间的情感也不至于淡泊到叫她头也不回的远离,似有洪水猛兽一般。
为何这般?
玉照眼中闪过迷朦,抿唇不答。
“你若担忧宫廷,大可不必,你只管信我,我会将一切都处理好的。你我即使在宫中生活,也如在紫阳观一般。”
玉照又开始恨不得藏起来了,她捂着耳朵不肯听,嘴里急促道:“不一样的,怎么可能一样?!我只想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我想要回江都,那些东西,我都不想要。”
赵玄又哪里是个好脾性?不过是登基之后大权在握再无暗敌,这才露出来的温润宽和的明君外表罢了。
不过。。。。。。是在玉照面前装出来的罢了。
见此他再忍不住,强硬拿开玉照捂耳朵的手,逼迫她听下去。
“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若是我做不到我就不会说,更不会去招惹你。你无须顾忌任何事物,你还是你,只不过是换个府邸生活罢了,你喜欢好看的衣衫饰,再也没比宫里更多的,宫里还有梳头娘子会梳千种髻,你喜欢吃的糕点都是御膳房做的。”
玉照才后知后觉,她们话题已经聊到婚后生活去了。
她不想继续说下去,她现原来道长以前是让着她的,真说起来,自己根本说不过他。
她一但情绪起伏,脑子乱成一团,口齿不清,更会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可这人。。。。。。他跟自己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