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千也太低了吧?”
老板面露难色:“我收来都不止这么多,您要诚心要一万拿走。”
开古玩店的,对这种还价方式早已习惯,这倒没什么。
这支簪子他4oo块收的,早上刚放到店里,上面的泥巴还是湿的。
以他的眼力,能看出是个老东西,但又不确定来历。
只能说是清朝的。
“这个簪子不是清朝的。”
李重楼缓缓说道:“清代妇女的型装饰宽大,导致簪饰形制朝两个极端展演化。”
“一种是簪头逐渐变小,比如疙瘩针、耳挖勺、老鸦瓢这些典型。”
“另一种是簪饰越来越大,适合满清妇女梳两把头覆盖面大的特点,后逐渐演变成头花、扁方等大饰。”
“这支簪子无论是造型还是年代都跟清朝不符。”
“我只能给到1ooo!”
半句废话没有,直指核心。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老板眼中渐露佩服。
按规矩,李重楼说出个子丑寅卯他就得服,说不得还得给个学费。
当然,规矩越来越淡,学费就不用给了。
但这价格,他也没底气再要高。
好在4oo收来,就算卖1ooo也能翻倍赚。
便装作一脸割肉的样子点头答应:“看您也是个圈内人,这簪子就让给您了。”
“我不是什么圈内人。”
李重楼淡淡回应。
说完,把簪子交给许烈,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慢着!”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老陈,怎么来了好东西都不知道跟我打声招呼?”
门外,一名看上去将近三十岁的寸头青年,穿金戴银,一身布衣带着几名纹龙画虎的壮汉,走进店里。
眼神直勾勾盯着许烈手里的簪。
“周少……实在对不住。”
被叫老陈的老板见到青年,眼中立刻泛起一抹苦色,但却不得不强装笑脸迎了过去:“这簪子早上刚到的,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您看那土都是潮的。”
“这不就被人给看中了。”
“嗬,还冒着热气呢。”
青年眼里闪着一丝戏谑,叫道:“这簪子我要了。”
“他出多少,我给你双倍!”
说着,便伸手便朝许烈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