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湿润。
异物感迅涌现,沈殊像被鹰隼恐吓了的野兔那样,止不住开始颤抖。
“干了。”
楚征轻声说。
沈殊的背虚虚地靠着镜子,一阵刺骨的凉顺着脊椎炸开。他清醒地意识到这距离有多危险——连带着想起楚征曾经是个多么危险可怕的孩子。
于是立刻抬起手,抵在了楚征的胸膛上,朝前推开:“我自己来就好了……!”
楚征朝后退了一步,直接把整包湿纸巾都轻轻放在沈殊的掌心:“好。”
……?
沈殊抽出纸巾擦拭皮肤上的酒渍,脑袋却开始神游。
以前的楚征,性格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楚征……
一旦生什么不如他愿的事,就会歇斯底里地吵闹哭喊,激烈地反抗讥讽,软磨硬泡。直到大家妥协,他得到他想要的。
是个漂亮又恶毒的坏孩子。
“抱歉,沈哥。”
楚征忽然说,“我是不是冒犯到你了?太久没见,我有点……太激动了。”
他顿了顿:“沈哥知道的,我从小就特别喜欢你。我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和你重逢。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还像以前一样好。但我忘记沈哥已经有快十年没见过我了,或许已经把我忘得差不多了……是我逾越了。”
他苦笑了一下,蹙着眉,微微抬眼,衬得那张英俊的脸愈楚楚可怜了。
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沈殊总会心软。
他以前是怎么安抚伤心的楚征的呢?
沈殊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楚征的面颊:“我没有忘记你,小征。”
——这是一个尘封多年、几近生锈的称呼。从沈殊的口中脱出的瞬间,他竟然觉得有些生涩和鼻酸。
“沈哥……”
楚征抬手,覆盖住沈殊的手,用力收紧,像是要紧紧抓住他永不放开一样,“可以抱抱我吗?像小时候那样。”
“好。”
沈殊温柔地笑着,“但先等我换上干净的衣服好不好?云蓁给我的白西装已经报废了,我不能让你的衣服跟着一起报废呀。”
“云蓁?”
“就是和我同行的那个人。高高瘦瘦,丹凤眼。”
沈殊比画了一下,“他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好朋友。”
“哦……”
楚征若有所思地沉吟。
沈殊拿着的那套衣服进了厕所隔间。这一套合身多了,几乎是量身定做级别的合适。
他一开门,楚征就朝他张开了手臂。
他搂着楚征的腰,轻轻抱了上去。
然后被对方以有力的手臂勒紧,力道之大,简直要将他深深嵌入骨血一般。
“……轻点。”
沈殊摸摸楚征的后颈,声音短促,“我快喘不过气了。”
“沈哥真的在这里。”
楚征只是凑在他耳边喃喃,热气扑上来,犹如火烧,“简直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