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易尘拉开车门,“请上车。”
晏双矮身坐入车内,眨了下眼睛,“这算哄人吗?”
魏易尘坐入驾驶位,拉开西服,将内衬的钱夹掏出递给晏双,动作干净利落,脸上神情淡然。
晏双噗哧笑了一下,不客气地接过钱夹,一打开,里面有一张身份证,一张黑卡,还有三张崭的纸币。
晏双抽出身份证,“咦,你快生日了啊……9。21,正好在中秋节啊。”
魏易尘沉默不语。
晏双也知道魏易尘的底细。
父母离异,各自组建了的家庭,谁都把他当拖油瓶,从小就被一帮亲戚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几乎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估计是很少有人给他过生日。
晏双把他的身份证塞回去,又把三张纸币全部抽走,钱夹随手扔到了魏易尘大腿上,将一张纸币对叠,俯身过去,插入魏易尘紧束着脖子的衬衣领口。
纸币触感坚硬,如刀片一般刺刺地膈在喉侧,魏易尘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晏双在副驾驶已经笑成了一团,“拿去买蛋糕。”
没心没肺的样子。
魏易尘的心情也在晏双这种过于无情的反应中变得稍稍轻松了一些。
觊觎一样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比想要一件努力就能得到的东西要好得多。
譬如小时候,他很想得第一名,也知道自己做得到,于是为了那个第一名将自己逼得很紧。
他有时候也想要一对疼爱他的好父母。
那是得不到的东西,所以他的想法也只是一瞬而过,并未对他的生活造成任何波澜。
现在晏双就是那个得不到的东西。
他不必为此付出任何心力,因为一切都是徒劳,索性就安之若素了。
晏双回到秦宅,立刻就被佣人带上楼了,他顺着旋转的楼梯上去,目光若有似无地从楼下站着的魏易尘身上刮过,忽然意动,对前头的佣人道:“管家长得很帅啊。”
佣人悄无声息地走着,冷不丁地听到这一句,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魏管家一表人才不假,最可贵的还是身上那种令人安心的气质,于是附和道:“魏管家很受欢迎。”
“哦?这里有人喜欢他么?”
晏双饶有兴致地追问。
“那当然没有,”
佣人笑了一下,在秦羽白的卧室门口站定,“不会有人痴心妄想的。”
晏双在秦宅当了两天护理,几乎天天和秦羽白吵架,秦羽白病没好透,只能跟晏双打嘴仗,等到周末的晚上,他恢复了大部分精神,如愿以偿地在床上狠狠教训了晏双一通,了一身的汗,病终于感觉是好了。
晏双在秦羽白的大床上趴伏着喘了会儿气,慢慢躬起身,卷着床上的薄被,腿上打着颤地下了床。
秦羽白靠在床头冷眼旁观着,心道两人的角色好像颠倒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