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白大概是没醉得很厉害,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晏双的脚踝。
黑暗中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追捕。
薄薄的被子被弄乱,在二人中间充当了枷锁与掩体,将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变成了战场中的阵地。
名贵的外套与白的T恤一齐落在了地面。
空调里吹出的冷风激起皮肤上细密的疙瘩。
头顶就落在风口,吹起的风又冷又痒。
被子里,汗水却是叠了一层又一层。
“说话……”
秦羽白咬着晏双的耳朵,强烈地要求晏双的回应。
他不想将这一幕演成独角戏。
这样会显得他太过沉溺。
晏双咬着牙不吭声,只是攥着秦羽白乌的手劲道一紧一松。
他面上的表情既痛苦又沉迷,眼泪顺着面颊不断不断地滚落。
人的语言分很多种。
声的器官也分很多类。
头、眼睛、呼吸、肌肉,每一寸肌肤都能诉说语言。
晏双一句话都没说。
也像是说尽了所有。
两个人紧紧相拥,谁又敢说没有沉溺在这夜色中的暗涌?
秦羽白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了那种晏双身上特有的味道。
柑橘香,混合着少年的汗水,还有一丝丝其他每美妙的香气。
那种香气,代表着晏双正在向他臣服。
尽管晏双心中可能有万般地不情愿,千般地不乐意,但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已经投降了。
这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征服的另类愉悦。
他不爱他,但同时他也无法抗拒他的身体。
空调的冷风吹在头顶,两人的头都缠在了一起。
秦羽白在冷风中逐渐平息了身上残余的热度,但他仍然不想起身。
肌肤相贴的触感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一种陷入亲密关系的错觉。
很舒服也很放松,容易让人慵懒而倦怠。
于是秦羽白搂着晏双,将已经昏沉过去的晏双的脸贴在自己胸口,就那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先醒来的是晏双。
头顶一抬就磕在了硬物上,晏双仰头,是秦羽白的下巴。
昨天晚上秦羽白带了一点醉意,竟然常挥,活好得晏双都没忍心打他。
一觉醒来,两个人手脚都还交缠着,灰色的被子在四条长腿中起伏连绵,都不知道盖到了哪里去,露出两双抵在一起的脚。
晏双曲起长腿,酝酿了一下,狠狠给了秦羽白一脚,直接把人连人带被子一起踢下了床。
地面铺的是实木地板,秦羽白结实的大个子在地面出“咚”
的一声。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