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把这件事和孟父孟醒说了之后,孟父二话不说,直接叫孟母拿钱给孟醒去补课,孟醒也十分意外。
前世夏老师就对她十分关照,却没有补课的事情生。
因为孟醒又考了全班第三的成绩,孟母对她并没有很苛责,虽然有些不大乐意,还是割肉似的拿了几百块钱扔在桌上,凶恶地说:“一年到头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你要不好好念书扒了你的皮!”
孟醒禁不住好笑,母亲每次就一张嘴巴厉害,钱给了事做了,就是嘴巴不饶人,当下笑着说:“嗯嗯,肯定好好学习!”
孟母是个严谨的人,一见她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就来气,没好气地说:“你别答应的干脆,说着好听听着好过,要是拿我的钱飘扬,考不上c大,我把你头都揪光!”
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显然孟母也把她那句考c大的话当真了。
孟醒笑眯眯地直点头,往碗里扒着饭,这样白天一边上数学补习班一边去舞蹈兴班,家人也不会说什么了。
第二天她用熟料袋装了一袋子水果放在书包里,去夏老师家。
夏老师家就在学校的教师公寓里面,里面房子做的有些年头了,灰扑扑的院墙中间有一扇圆形拱门,上面用扇形的方框框着四个字:竹外桃花。
通过这名字就能想象的到,里面该是种了很多细细的竹子和桃树,这里的桃树可不是什么观赏性桃花,而是又开花又结果的,没到五六月份,一只只硕大鲜红的透过院墙挂在枝头,别提有多诱人了,记得当年沈济洲没少到这里来偷桃,每次摘了两个就像挖到宝贝一样洗干净了塞给她,一口咬下去,又甜又脆。
现在正值冬季,桃树上光秃秃的连根毛都没有,倒是梅花开的正盛,黄色的小花仿若玉雕琢而成,晶莹剔透暗香扑鼻,配着冰雪覆盖的细竹,别是一番景色。
进了竹园第三幢就是夏老师的家,她举手敲了敲门,也没见里面问是谁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年逾五十的夏老师,她身着黑色高领毛衣,穿着灰色的休闲长裤,脚下是一双黑色的手工棉鞋,棉鞋的入口一圈都是人工毛,见到是她,眉眼立刻柔和了起来,“孟醒来啦,外面冷吧,快进来。”
她拉过孟醒的手,“你这小丫头怎么不多穿一点,这手冷成这样。”
说着连忙找了个一次性水杯,给她倒了杯热水。
“夏老师好。”
孟醒礼貌地笑着喊了声,接过夏老师端来的水,“夏老师你别忙了,我自己来。”
夏老师又拿了双棉鞋给她。
她放下书包之后,将里面的水果都拿了出来,夏老师看到连忙说:“你这小丫头,来就来了,还带这些水果干嘛,拿回去放家里自己吃,老师家里都有。”
“夏老师,家里都有呢,都是自己家店里的。”
她这样一说,夏老师只当她家是卖水果的,又推辞了两番,见实在推辞不掉,叫她女儿拿到厨房里去,她领着她去了书房。
书房里已经有两个三个同学在,放置着两张桌子,看的出来其中一张是临时准备的,另一张桌子上正放着书本,看情形应该是她女儿在学习,而简陋的四方桌则是临时给他们准备的,见她进来,里面的三位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朝她看来,她也看到里面同学也是一愣,没想到柳茜茜也在,另外两个同学可能是别的学校或班级的,她都不认识。
柳茜茜看到她稍微有点惊讶,紧接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柔柔地跟她打招呼,“孟醒?你也来了!”
夏老师笑着说:“你就坐在茜茜旁边吧,一起上课。”
孟醒点点头,朝大家笑了笑将书包放下,其规矩地坐下拿出书本什么话也没说。
“听夏老师说还有一个同学过来,我没想到是你呢。”
她声音很柔,轻飘飘的像微风。
孟醒点了下头,唇角扯了扯,心情很复杂。
她和她前世虽算不得生死之交的知己,也是十多年的同学兼朋友,又在同一个城市,也算是闺蜜了,她父亲后来一直坐到市xx厅的副厅长,也算是一个官二代,除了喜欢买一些名牌衣服包包饰之外,为人一直低调的很,不算张扬,对朋友也还大方,除了心眼很小很容易多心有一些小性子之外,女孩子嘛,有些小性子喜怒无常也很平常,她能包容的就包容,不能包容的就听过笑笑,至少在她看来,两人真的很少有什么矛盾。
可是那件事,就像一根刺,狠狠刺在她心头,拔都拔不掉。
她仍然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参加一个作者聚会之后回到家,看到她即将结婚的婚床上纠缠着衣衫尽褪的两人,那一刻她恍若被九天玄雷劈中,那么的不可思议。
看到她推门而进,她脸上掩饰不尽的惊慌失措,接着就是哭,哭着求她原谅,哭着说她是真的爱杨晋。
说到哭,她现柳茜茜真的是她见过所有女孩子当中最像水做的女孩,娇弱的不可思议,连生气都那么柔柔的,叫人看不出喜怒来。
那一刻,她真是厌恶极了会哭的女孩,厌恶极了用眼泪来装弱者的行为,你伤害了别人,你反而像受害者一样哭的那么伤心。
见她沉默不合群的样子,夏老师笑着打她,“小丫头年龄不大怎么这么酷,这可不行,年轻人就要多说说笑笑,现在我们人到齐了,上课吧。”
因为是假期,基本上是上一个小时之后,休息十分钟,比在学校的时候上课量还大,夏老师为了保存体力,声音放的极其轻柔,轻声细语的对几人上课,可能是人少了的缘故,孟醒听的十分认真,很多过去不懂的地方现在居然也都通了,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