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拘天众的传奇,于今日此时被一个琅剑宗的洒扫弟子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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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听泉边溜边回头,既怕十八拘天众的那几个一根筋的追上来,又怕温止现他逃走了追上来,就这么心不在焉地跑了一会儿,鸿羽劝他原地休息,白听泉却摇摇头,道:“现在还没出琅剑宗的管辖范围,要是被温止现我就完了。”
话刚说完,他就感觉自己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白听泉吃痛地“哼”
了一声,揉着自己红的鼻子,含下眼中溢出来的眼泪,抬头,却一下僵住了。
眼前身影雪白刺目,身形颀长高挑,身周伴有清冽的香气,他眉头微凝:“听泉,什么完了?”
白听泉收敛表情,轻声道:“师尊。”
温止看着他满身的伤痕,眼中尽是无可奈何:“听泉,为师记得和你说过,不要不说一声就下山……”
白听泉错开视线,低着头,含糊地敷衍:“嗯……弟子记得。”
温止低头看他,看着他的旋,眸光渐渐飘远。
肩头的鸟和小狗似乎都有些怕他,瑟缩着窝在白听泉的颈窝。
温止轻轻抿唇,拉过白听泉的手,不知是从哪里掏出来事先准备的湿热布巾,耐心细致地给白听泉擦拭处理着手上的伤口。
白听泉蹙眉,微微用力,想将手抽出来,可手腕却被温止的手攥住,动作被制住,他不敢抬头,只拧眉抿紧了唇。
温止掀起眼帘看他。
随后,慢条斯理道:“听泉,生什么事了?”
白听泉这是第一次感受到温止起伏的情绪,虽然很短暂,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他敏感地捕捉到了。
“没……弟子只是想带他们两个出来转一转。”
温止轻抿双唇,俯身,为白听泉擦拭脸颊上被树枝划破的血口,这个距离之下,两人的脸凑得极近,呼吸声都能彼此听到,温热的气流扑在白听泉的脸上,白听泉微怔,抬眸。
却看见,温止的瞳中一片漆黑,两人视线相触的一瞬间,温止视线滑开,温声问他:“你和十八拘天众的人打了一场?”
白听泉轻轻点头。
温止动作无比轻柔,他指尖点着一团灵力,缓缓划过白听泉的伤处,血口愈合,白听泉的心情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温止给了他一个拥抱,哑声道:“听泉,以后不许如此了。”
这个时候,白听泉都在想着,这些话是温止为了骗他回去,好对宣谒之庭有一个交代所说的吗。
他只是一个弃子,又何必如此。
如果只是伪装出一个一切如常的假象叫他安心,那倒也说得通。
白听泉垂下眼帘,藏下心中的难过,手掌在温止前胸轻推,这个抗拒的动作令温止微怔,他松开白听泉,站直身体,轻声问:“回去吗?”
白听泉远远地向离开的那条小路看了一眼,像是死心了一样,他又看向温止,眸光灰暗,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