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羽睁着一双小绿豆眼,站在白听泉的肩膀上,歪头看着他们两个。
温止回到座位上,重开始处理事务,整个房间之内又重恢复寂静。
白听泉实在无事可做,他这次是成心的了,他睁着一双狡黠的眼睛,眨了两下,含着点微光,轻唤:“……师尊。”
尾音拖长,有点撒娇的意味。
温止无可奈何:“何事?”
白听泉道:“师尊,我有点想魏薰了,我能不能叫魏薰过来看我啊?”
温止这次却是没有满足他的要求,只淡淡回了一句:“若是他来,你们岂不是要把这里的天都捅破了。”
白听泉讨好地笑笑:“师尊……我自己在这里也太无聊了些,这些书我都已经看过好多遍了,师尊……”
温止苦恼地揉揉额角。
“这般有精神,为师见你的确也不像是重伤在身的样子,过来,替为师研墨。”
一听见要干活,白听泉就瞬间闭嘴,立刻把被子拉过鼻梁,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闷声道:“师尊,弟子突然觉得好累,要睡一觉,师尊午安!”
温止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他远远地看了白听泉一眼,才再次投入工作。
白听泉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睡了过去,等到他再醒来时,日暮西沉,床边坐着一人。
是魏薰!
白听泉高兴得快要跳起来:“魏薰,你过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魏薰被白听泉这一句话惹得有些耳朵红,他压低嗓音,眼睛还是红红的:“听泉,你终于醒了,还是沧浪君告诉我的,让我有空来看看你。”
白听泉心中一暖,没想到温止真的记得这件事。
魏薰抹了抹眼睛道:“听泉,李问清和叶微让我给你带句话,他们说谢谢你。”
白听泉不以为意:“行啦行啦,你也别哭哭啼啼的,我这不好好地在这,你看看,白白都要看不下去了。”
魏薰重重点头:“你没事就好,不管怎么说,都是活着最重要,对了,明庚君决定将墨琅玉破例颁给你们,还说等你伤好了,就举行典礼。”
白听泉笑眯眯的:“这样再好不过,对了,桑明烛的伤怎么样了?”
“他的伤早就好了,他已经是辟谷期,不用担心,倒是你,我有些不知你的丹田该如何……”
忽然,魏薰自觉说漏了什么,突兀闭嘴。
这半句话已经引起了白听泉的注意,他瞬间挺直脊背,嗓音僵硬:“魏薰,你说我的丹田怎么?”
魏薰眼神躲闪,强作欢笑:“没有,听泉,你听错了,我是说桑明烛的……”
“我的丹田怎么了,魏薰?”
忽然,门页被大力推开,温止站在门口,夕阳将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他呼吸稍显急促,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手掌用力到骨节白,声音沉重:“魏薰,听泉他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