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向上房跑去。
“仁呀,身子骨好多了吧?”
坐在北房廊檐下的三爷磕了磕半人多长的烟管,布满皱纹的脸像开了一朵菊花。
“嗯,好多了。三爷现在不忙?”
刘景仁答道。
“不忙,不忙,我这里还有半个烤饽饽,你拿去吃吧?”
“不了,我现在不饿,我要去磨房啦”
刘景仁有些心酸,卫里的地大多是薄地,军户的粮食经常不够吃,青黄不接的年月常有断炊的人家,他们家人口多,粮食常常不够,三爷三奶接济的最多。
“伤兵溜号挨铳子···”
一个轻蔑的怪声传来,那南阳女人秋香斜睨了景仁一眼,仰着头摆着手“咚咚咚”
的从身边摇过去,景仁的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最后还是压了下去,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不值当。
沿着北房的廊檐向东,走过文绪女儿住的东房,再朝北拐,穿过门洞,外面是东高西低的堡街,堡街仅有两辆架子车的宽度,路上用石子铺就,中间还有两段陡坡,每次往家里运谷子的时候,常常要两三个人撑着车杆才能把车放下来。
刘景仁向西走,绕过马王庙的北墙,穿过敞开着的大门,走到六叔的院子里,靠东就是磨房,母亲刚刚将磨好的谷面放到门外,房内,六婶带着头帕一边赶着毛驴一边把浆洗过得谷子倒到石磨上,地上是正在过筛子几个妇女。
刘景仁和六婶打了个招呼,转身提起布袋扛到肩上往回走,母亲抱着半袋谷糠跟在后面吆喝着:“慢点走,小心伤口。”
把布袋抗进上房,放在门边的粮袋上,刘景仁现爹正在炕上和妻哥马会武说话。
“大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妻哥马会武,刘景仁脸上堆满了笑容。
“还不是为了你的事儿。有个好消息,兵部今年有个武官推荐考试,凡是参加过萨尔浒之战,不过二十五岁,立有勋功的小旗官及以下均可报名考试,先前萨尔浒之战中,你不是有个突围夺旗之功吗?兵部已经核准过了,功劳虽然不大,但参加考试没问题。咱爹已经在大同左卫给你报了名,我把考试凭证赶紧给你送过来,好让你早做准备。”
马会武高兴的说。
“是武试还是文试?”
“就知道你会这样问。是文试,主要考四书五经,这一次萨尔浒之战,年轻官员折损很多,因为战败,朝廷在辽东战线上面临的压力更大,宣大两线临近京师,兵部特许了一批武官的恩科名额,机会难得,爹说要你务必认真准备。”
“考的是哪几科?”
“听说是明经和八股,和秀才考试的科目一样,题目不难,因为是从营兵中招录的武官,又是恩科,要求一定不高,你一定要有信心。”
马会武安慰道。
“什么时候考试?”
“咱们大同都司在怀仁县设有考点,是在半个月以后,8月1o号在怀仁县城的县学考试院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