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根一凉,左平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对面。
这人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怎么可能……
不甘地咬牙,他骤然抽出自己八成的元力,原本有些淡的紫色骤然变得浓郁,化成一根根钢针以极快的度飞向纪伯宰。
这针比雨水还密,看得人头皮麻,铺天盖地的气势更是让人心慌,座上的言笑等人都忍不住站了起来,朝纪伯宰看过去。
纪伯宰也动了身子,他抬了抬头,还没来得及避开,整个人就被钢针骤然淹没,巨大的冲击力如瀑布一般,砸得青石板都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碎石飞溅,地面震动。
“大人!”
徐天玑吓得惊叫,四周也一片哗然。
“糟了!”
羞云恼得直拍明意的胳膊,“他这打法也忒不要脸了,纪大人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明意被她这一惊一乍的动静弄醒了,哭笑不得:“没地方躲,不是还有护盾可以挡么,你慌什么。”
羞云狠狠瞪她一眼:“你说得轻巧,护盾哪能挡下这么多的攻击,这密密麻麻的钢针都埋了一丈高了,什么护盾扎不穿呀。”
黑色的护盾就扎不穿。
明意现这些人虽然对纪伯宰寄予厚望,但似乎对他的能力了解甚少,在这六城之中,有机会能弄死纪伯宰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何至于都露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达官贵人们如此也就罢了,就连与纪伯宰最为亲近的言笑梁修远等人也脸色难看,舒仲林甚至还想下场去救人。
微微摇头,明意打算收回目光继续睡。可眼眸一瞥,她就瞥见了正席左侧坐着的司徒岭。
司徒岭是踏歌台上唯一一个没有盯着纪伯宰的人。
他双目灵动带笑,越过万千贵客,直直地盯着她瞧。见她察觉了,便双手一合,朝她微微颔。
明意眼皮跳了跳。
司徒岭不会元力,应该更担心纪伯宰才对,盯着她看干什么。
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是个深爱纪伯宰的小舞姬,不该在这个关头表现得这么冷漠,明意一凛,立马朝他回了一礼,而后继续“故作坚强”
地左顾右盼,眼角的余光却总是“忍不住”
往纪伯宰的方向瞟。
比起众人流露于表面的浅薄关怀,她这个担心更显得有层次。
很好,很完美。
她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很可爱,是不是?”
司徒岭笑眯眯地跟身边的符越说。
符越头皱眉:“大人,您应该先看看那边。”
“有什么好看的。”
他嘟嘴,不大高兴,“他又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