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风卓对棠月就格外好,兄弟几个没少笑话他对一个妓子如此上心,后来见他种种行为,什么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啦,几个人才觉风卓棠月岂止是不一样,那简直就是真动心了,谁知道会冒出他爹那一茬。
相较于三人对风卓的关心,钱溯抱着手臂,并不说话,如同看客的站在最边上,他是几人中同风卓最不亲厚的,只是因为其他三个人才勉强与风卓交往。
其他人都在关心风卓,在局外的钱溯反而将一切看得明白,风卓烦闷的不过是什么酸唧唧的情爱罢了。
风卓享受几人的关心,但不可能真的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他缓和了脸色,“不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是家里这几日不安宁,让我心情也不好。”
“那就好,我还真以为你…算了不说啦,我们继续。”
吴善和海凌同时松了口气,招呼着把场子再热起来。
“那没事了,家里嘛,都那些事,别放在心上了,我家比你家还头疼呢。”
李禛英劝慰着。
李家家主风流多情,宅子里多少莺莺燕燕,确实够人头疼,李禛英说得没错,他也深得他爹的教训,至今院子里空无一人。
钱溯挑眉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风卓还在外面花天酒地,风府众人已经入睡。
子夜时分,风图突觉口渴难耐,挣扎着起身。
呼噜呼噜灌下,才觉得冒烟的喉咙好受不少,打了个呵欠就要回床上去了。
但好死不死,偏偏就瞥了一眼阴暗的墙角,那团混沌的阴影好像一个蜷着的人影,慢慢向周围延展,也慢慢向风图这边蹒跚前进。
风图一下子就清醒,紧接着浑身冒冷汗,心口剧烈跳动,仿佛要炸裂开来,嗓子眼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什么都喊不出来。
阴影越来越近,暗淡的烛光下,阴影陡然伸出无数如同丝的细线,快冲风图而来,将他缠绕包裹。
风图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只能任由那些‘丝’将自己包裹,只余下一双眼。
紧接着,风图就看见此生最恐怖的噩梦,血红的眼球耷拉在眼眶外面,眼眶里黑黢黢的,却有白色的驱虫在蠕动,下半张脸已经完全腐烂,血和烂肉就那么挂着,要掉不掉。
风图已经完全呆滞,似乎被吓傻了。
可‘丝’并不想放过风图,一些‘丝’极为容易的就撬开了风图的嘴,往他的嘴里、喉咙里钻,钻进他的胃里,搅弄折磨。
风图觉得好想吐好恶心,猛地吐出来,吐到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了,胃酸都吐出来了,狼狈的坐在地上,这才现裤裆湿漉漉的,还有股尿骚味,而刚才的‘鬼’早没有了。
风图浑身如坠冰窖,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也顾不得此时什么样子,只想离开。
风图冲出房门,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知道离这里越远越好。
好在月色皎洁,将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风图慌不择路,周围一个下人也没有,风图只知道往前跑,也不知怎的跑到了前厅,正遇到满身酒气的风卓。
风卓一见到风图,眼睛红如吃人的野兽,上来就给风图一拳。
风图还在恍惚之中,结结实实挨了风卓的打,风卓正是年轻力壮,风图已经老了,被风卓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而风卓杀红了眼,简直是往死里打风图,风图很快就昏迷不醒了。
前厅的声响终是引来了下人,下人看风卓一反往日凶残无比,而且酒气熏天,并不敢上前阻止,直到风卓最后给了风图一脚,而后昏死过去,下人才敢上前把两个人分开。
风图几乎是单方面承伤,已然出气多进气少,下人吓得要死,一波人连忙把风图和风卓抬回房,一波人马不停蹄去请大夫,一波人去叫主母付倩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