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哎!按说右相也不是外人,可咱家的脑袋更重要不是吗?您可千万别说是奴才这里透的风啊!”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上官长安讪笑,哪里还有平时傲慢的样子。
黄兴把跟皇上商量好的话说了一遍,又叹了口气“右相大人,不是我说您,小孩子不懂事,您夫人可是诰命夫人,平日里是如何教导的!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这心里就没个数吗?不瞒右相大人,那天皇上本来只是想把杨麽麽打杀了,以儆效尤!
本来事情都完了,可您家的小姐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连问都没问一声,就不要说给皇后求情了!
她不顾地上的尸在那撒娇,什么叫我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这些奴才给吵醒了?什么叫姑父不给她祖父面子啊?从打您家小姐出来,奴才身上的汗就没干过!
说实话,奴才从打跟了皇上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惊吓呢!您家小姐可是皇后看中的大皇子妃,可那做派简直连青楼女子都不如!”
这话有点刺耳,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右相,被一个太监这么说自己的女儿,脸色肯定好看不了,当下眯眼看着黄兴。
黄兴也不是吃素的,不客气的白了上官长安一眼“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能说给您听,奴才我也是要担风险的!
我说右相大人,您家的小姐是什么人在教呢?就这做派,别说九族,就是九十族都不够灭的啊!”
黄兴不怕他们去和皇后对质,他说的是实话,就是把次序调整了一下而已。
既然杨麽麽是起源,自然要问清楚是什么事,上官囧怕儿子漏掉,就自己开口了“敢问黄公公,杨麽麽干什么事情了,惹得圣上如此震怒!”
黄兴做出一副拿人手短的样子,左右看了看,周围根本就没人,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
“前几天皇上去战王府,回宫的时候途经全兴楼,皇上忽然想吃包子,奴才就让一个侍卫去买,排队的时候也没注意前面就是杨麽麽,侍卫就是把胳膊从她头上伸过去了,杨麽麽就破口大骂,不仅说出了右相大人还抬出了皇后娘娘,她让侍卫跪下给她道歉。。。”
听完黄兴的话,上官父子如坠冰窖,浑身冰冷到打颤,果然被上官囧说中了,上官家没家教,连奴才摆的都是右相的谱!上官长安把手指捏的咯吧响,他现在就想把杨麽麽从土里挖出来,狠狠地鞭尸!
黄兴趁着他们愣神的功夫,鄙夷的看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等上官父子回过神来黄兴早不见了人影,父子俩互相看了一眼,老老实实的走回原处跪下,他们不能跟上官美琳一样目无君上!为了皇后,还有上官家的九族!
父子俩一直在想问题倒也不觉得时间难熬,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御书房的值守太监提醒上官囧该回去了。
上官囧父子互相搀扶着往外走,路过御花园时不约而同的往后宫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低头出去了。
大半辈子了,他们第一次觉得黄昏的宫廷阴森可怕,随处可见的殿阁就像一尊尊怪兽,随时可能把他们吞噬!
担心、恐惧和疲惫一瞬间就笼罩了他们,直到进了自己家的书房,父子俩都没能从这种悲哀的情绪中走出来。
郝婉玉想了一夜,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赵瑾澜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大不了说几句气话,郝婉玉也不在乎,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就行!至于赵家人会怎么样与她无关!
今天赵瑾澜回来得早,刚进门就被郝婉玉的丫头截住了“小姐,夫人请您过去,说有事找您!”
“娘,您叫我有事啊!”
郝婉玉看着女儿冷淡如路人的眼神还是有点心虚,别人生了女儿都是贴心小棉袄,她生了女儿就是祖宗,说话她都要考虑该怎么开口!她经常给宋妈妈说自己命苦,宋妈妈从来不接话。
“娘,您说话啊,您怎么了?”
“哦。。。澜儿,你外祖母来信了,说想带着你大舅母和表姐到京城来玩,过年的时候京城总是比姑臧热闹些,她们还从来没来过。”
这像她娘能想出来的主意,赵家不邀请就自己来。想强行上花轿吗?赵瑾澜嘴角上翘“娘,听说上官美琳被下大狱了,大街上的人都在议论!”
郝婉玉的反应倒是快“为什么?是不是皇后被废了?”
“娘,您想啥呢?皇后是随便就可以废的嘛?据说是上官美琳见了皇上乱套近乎,没按规矩行礼,叫皇上姑父,这是谋逆!她让自己的婢女穿着大宫女的衣服,是逾制!无旨进宫还撒谎,就是欺君!”
上官美琳出事了,郝婉玉的心里有那么一点开心,京城人人都知道她是皇后看中的大皇子妃,这下赵瑾澜的大皇子妃无忧,婷婷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她想到她送给母亲的那些饰!逾制!为此,她被姑臧长史杨怀仁的夫人当街骂过!
赵瑾澜装作没看见郝婉玉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表情说“娘,您可给祖母和表姐交代好了,京城里权贵云集,王孙公子满街走,说话做事千万小心,可别没嫁进大皇子府,先把自己的脑袋给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