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张任惊醒数次,一直有一种迷雾笼罩在头上一般。昏昏沉沉一晚上,再次醒来,大军已经整装待。石宝来到张任面前说:“将军,帐内还有两千余重伤者,已经留在帐内。其余还剩下一万两千多人,已经全部准备就绪,随时可以突围!”
经过数次大战,死伤已经过四成,特别是有许多重伤患者,已经没有了自主行动的能力,带着他们突围明显是不明智的选择,所以直接放弃。慈不掌兵,亦是此理!张任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举起落凤枪:“兄弟们,随我向东突围……”
刘表中军大帐内,张允飞来报:“报告主公,不好了,张任又率军向东而去了,说是要返回永安,已经和我军交战,东部防线恐怕支撑不住了,是要增援?还是放他回去?”
蒯良还在思索:“张任突然想回永安,必然是生了什么大事。难道成都失守了?汉中军已经过来了?”
但此时刘表听后已然大怒,加上之前的爽约,现在只当刘璋是想变卦了,要对他交战,已经不想忍耐了:“这张任欺人太甚,真当我荆州军是软柿子?传我命令,停止攻城,全军支援北线,得张任人头者,赏万金,封大将!”
蒯良想要劝阻:“主公,且慢,要提防汉中军啊,还是先拿下江州为妙啊!”
刘表摆手:“我意已决,张任二过我军,若不除他,我还有何威信?再者说,要是不管他,他再调头合围我们,我们岂不是会付出更多伤亡?”
蒯良也语塞,张允便道:“末将遵命!”
便去调动更多的荆州军,全部向北围剿张任而去!
这边张任和石宝,犹如两头猛虎入羊群一般,所到之处,鲜血横流,尸横遍野。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要切开一个口子,让将士们突围出去!荆州军这边确实没人能挡得住他们二人,但张允已经率人前来增援,挡不住张任,能挡得住更多的将士。
此时的战场,一边是张任带领的突围队伍,由于队伍在突围过程中,不断会有人没跟上度,都会被另一边的荆州军围着。如果开着上帝视角俯视战场的话,张任军就是一条一字长蛇,蛇头部位已经突出了重围,但蛇身和蛇尾都被荆州军所包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张任和石宝的战力的。
张允也绝非庸才,知道张任武艺高强,便不和他过多纠缠,他要走就走,只想围住其余的万余将士。张任和石宝对视一眼,又转身杀了回去,想要掩护更多的将士突围,乱世中士卒是非常宝贵的,若是他们不顾这些士卒的死活,他们俩肯定逃的出去,但即使到了永安,没有兵马,也难光复成都。只能再杀回去……
日过三竿,张任已经厮杀地筋疲力尽,浑身银白的落凤枪早已沾满了血。身旁的将士们都有些唉声叹气,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张任军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而且又厮杀了数个时辰,没有食物补充能量,许多人都有些撑不住了。张任心急如焚,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趁着歇息的时间,石宝飞马过来,指着一处营帐说道:“将军,我有一计,我带一千人马,我直奔刘表中军大帐,到时候,张允肯定要保护大帐,将军趁机带人向东而去!”
张任摇头:“不可,要走一起走,岂有我独走的道理?”
张任知道石宝这计可是自己自己前去送死,吸引敌军,给自己突围创造条件,便果断地拒绝!
石宝道:“将军,若不这样,谁都走不了!”
张任还是坚持道:“再随我一起突围一次,定能冲出去!”
石宝却不为所动。“将军,知遇之恩,石宝永不能忘,还望将军保重!”
不等张任说话,石宝便拍马向刘表大帐而去,已经决定要以身赴险为大军争取时间了!
张任看着石宝远去的背影,叫喊不应,不由得握紧了长枪……
果然不出石宝所料,当他率兵忽然更改方向,向着刘表大帐奔来时,张允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忙下令:“高则,纪中,快跟我回去保护主公!”
然后亲自带着一干队伍回援。这刘表要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有什么闪失,他直接跳江自裁吧。
石宝已经视死如归,一路狂奔,用大刀连着批断数个鹿角拒马,摧毁数个小寨。张允才匆忙赶到,两个名唤高则,纪中的副将,双双拍马来战,石宝全然不惧,以一敌二。高则一柄大斧直奔石宝坐骑劈来,石宝大刀硬抗,和他比拼力气,倒是震得高则差点没握紧大斧。一旁纪中长枪刺来,石宝直接用臂膀夹住长枪,猛然用力,纪中连枪带人被拽下马来。石宝直接拿他的长枪猛地刺去,钉死在地上!高则也知道不是对手,便想要跑,石宝也不留情,从怀里掏出流星锤,直甩过去,高则应声落马。石宝一人以一敌二,不到十回合连杀两将,荆州军无不大惊,顿时不敢再有人上前!
张允看见两名副将,都死于石宝手下。又怒又惊,但也不敢贸然向前,他自知肯定不是石宝对手。只在远处不断指挥着军士围住石宝,石宝再杀数人,回头看去,所带的一千人马已经损失殆尽,自己又身陷重围,不由得仰天大笑……
另一侧的张任看见张允调兵回去,便强忍着悲伤,带着将士们重新突围,手里的落凤像是注入了力量一般,接连使出百鸟朝凤枪法,以极快的度向前刺去,顷刻间,倒下数具尸体。张任麾下的将士也都激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紧紧跟在张任后面,一起向东突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