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小嘴一撇,小声说道:“我早就说罗鹭那些钱是白花的,现在如何?”
友人也不理他,接道:“罗鹭也气愤非常,毅然领着那三人与我回去寻找……”
说到这里神色更加寂寥,摇头道:“人常说‘世事无常,人心难测’果然不假啊!我却万万没有想到,刚刚回到事之地,还没找出四五里,就见天上来了一道精光落在眼前。显出一个行容猥亵的邋遢老头,竟是上次我与罗鹭在青城山上遇见的那人!罗鹭本就怀疑此人乃是一个剑仙,此刻一见其御剑飞来,当场就跪下请求拜师。”
徐清心下了然,暗道:“看来那人多半就是青城派的长老伏魔真人姜庶。”
友人又灌了一盅酒,道:“本来我见此老能力非常,若与之搭上关系,救援芷仙不更有把握!那老者也早有收徒之心,二人正是一拍即合。哪想罗鹭一见了修真老者,竟把其他事情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竟然也不说芷仙处境,就要跟其上山修行……”
说到这里裘芷仙那张俏脸,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悲戚之色,道:“兄长不要再说了,我与他的婚事本是父母之命,如今两家长亲皆薨,又何来的情意可言!他平素便喜欢那些神奇古怪的东西,若非要给罗家留下一脉香火,怕是都懒得娶我。如此倒也罢了,日后只当是陌路之人。”
芷仙本是个心思通灵的姑娘,虽然并不爱罗鹭,但被自己未婚夫如此轻贱,又怎会不伤心呢!
不过徐清对裘友人之言却抱着些怀疑的态度,就算是罗鹭再没心没肺,那裘芷仙总还是她的表姐吧!拜了师父之后顺便提上一句,又何必做的如此露骨,坏了亲戚之间的情意呢!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难理解裘友人的心思。
裘友人此言也是半真半假,如今芷仙上峨眉山修真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与罗鹭从此各奔东西,婚事自然就无从谈起。在芷仙看来她悔婚在先,自然感觉对不起罗鹭。而友人作为兄长要为妹妹考量,也只有对不起罗鹭了。再加上此次罗鹭行事也确实让他恼火,这才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人常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裘友人为了妹妹,接二连三的撒谎,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徐清虽然看的明白,却不会点明,他素来也不是什么追求真理的人。反正也不认识罗鹭是何许人也,至于是否被屈枉了,又与他何干。
既然已经定了七日之约,徐清更加不敢怠慢,只待席散之后,就带着芷仙回到了客房。虽然宴上吃的并不油腻,不过饭后饮上一盏香茗总是不错的享受。也不用徐清讨要,芷仙早就命人沏好了一壶。
徐清端起茶盏,浅尝辄止,韵了满口的茶香,笑道:“好茶!是上等的未江雪芽!”
芷仙惊道:“师父竟是茶道极者,竟能一口就品出其中真味!”
徐清欣然接受,又呷了一口,道:“茶确实是好茶,只可惜这泡茶的手艺却太一般。”
芷仙暗自记在心里:“师父喜欢喝茶,且口味甚为挑剔。”
徐清放下茶盏,道:“刚才你也听见了,我已经立下了七日之约,若是不能践言,也没脸再当你的师父。不过修真之道何其玄妙,动着百年千年尚不能窥其真道,想要七日入门又谈何容易!正所谓‘天助自助者’,这七天你更要尽心竭力,否则……”
芷仙也并未多说其他,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不负重望。”
徐清微笑道:“不错!还有股知难而进的气势。”
其实徐清和裘芷仙都明白,那七日之约只是走个过场罢了。裘友人所谓的‘神奇之事’对徐清来说简直太容易了。
“将手伸来。”
徐清抬手搭上芷仙的脉门,一股细弱的真元灌入经脉,四下游走一周。芷仙只觉得浑身麻酥,仿佛有一只蚂蚁在体内爬动。虽然没有疼痛,感觉却怪异极了,惹得她脸色潮红娇喘微微,眼目闪动,仿佛沁了水似的。
半天徐清才收了真元,芷仙也去了煎熬,急切的问道:“弟子的体质还好?”
徐清叹道:“真不愧是天生的媚女,体内竟然极少秽物,且元阴充盈精纯,可抵常人两个还多!”
芷仙疑道:“天生媚女?且为何解,莫非我与常人有甚不同吗?”
徐清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笑道:“你真想知道?”
芷仙见他那笑意就知不是什么好事,但心中实在好奇,又忍不住想知道,只得点了点头。
徐清惬意的又倒了杯茶,道:“所谓‘天生媚女’,就是生有‘媚骨’的女子。此种女子大凡阴气旺盛,美艳非常。且天生具有魅惑人心的能力,如古代的褒姒、妲己便都是天生媚女。具《素女真经》上说,‘一女身具一根媚骨,则可魅惑州城,两根媚骨,可崩坏朝纲,三根媚骨,可祸乱天下’,你说是不是与常人大异?”
“啊!”
裘芷仙惊呼一声,臊的满脸通红,眼中更生嗔恼。虽然刚才就感觉不妙,却没想到徐清竟会说出此等论调。她本是一个书香门第的闺秀,突然被人说成了,是妲己那样祸害天下的坏女人,如何能不生气!只是看着徐清煞有其事的样子,却不知如何是好,愤然道:“那师父说我有几根媚骨!”
徐清笑眯眯的瞄了一眼她高耸的胸脯,一指颈下的两条锁骨和双乳间的胸骨,道:“三根!芷仙若是入了宫廷,也绝对是祸乱天下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