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无依无靠,只愿维持平衡。
喻衡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脑子里昏昏沉沉,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
他觉得自己也像水流一样来回流淌,手机响了两三声也没有听见。
在自动挂断的前几秒,他终于反应过来,按了接听。
来电人是朱婉仪,由于室内太过闹腾,喻衡一个字都听不见,拿着手机绕了一圈,才找到一个稍微安静点的地儿。
“你刚才说什么?”
喻衡问道。
“我说,你周末什么安排,要不要陪我去看展——”
朱婉仪也故意拖着嗓子跟他说话。
“喔,”
喻衡现在反应很迟钝,缓慢地回答,“这周末好像不行,我可能有点安排。”
由于登机前服用了劳拉西泮,周维轻落地后是被小方叫醒的。起身第一瞬间就觉得头晕,好在走上廊桥后又恢复了一些。
他左手提着一个手提袋,两个三十寸的行李箱已经被小方托运了,手里的是给喻衡的礼物——他记里的第五条,以前从来没有主动给喻衡买过礼物。
买礼物这件事情也很生疏,不太想咨询别人,最后买了一个国内没货的游戏机和一条围巾。
围巾是私心,因为喻衡戴围巾的时候,尤其像一只小动物。
不过不知怎么,喻衡今天还没有回过自己消息。对话框还停留在转机的时候给他留的言,一直到现在落地后都没有回复。
在回家的车上,周维轻又试图给喻衡打了个电话,依旧没有接听。
大概是加班,周维轻推测。他其实一直对喻衡的工作强度不太满意,但这是对方的行业,也没什么办法。
小方送他到了门口,他独自把两个箱子盘了上去。
进门后开灯的第一秒就愣住了。
喻衡像过去很久之前那样蜷缩在沙上,已经睡着了。
而屋里整整齐齐堆放着七八个纸箱,还没有拆封。
大概是灯光太刺人,喻衡动弹了两下,迷迷糊糊睁眼:“你终于回来了,你的航班不是八点落地?”
“嗯,”
周维轻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延误了一会儿。”
“喔,”
喻衡伸了个懒腰,然后跟他抱怨道,“你们小区真的太麻烦,搬出去也要条,搬进来也要条,幸好门卫没换,我跟他好说歹说他才放了我一马。”
又问道:“你吃饭了吗?”
周维轻摇摇头:“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