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将何深淡蓝色的卫衣染地黑了一串五指印。
他来不及害怕,一心想的是明忱手上有刀,条件反射般追上去。
明忱直接窜进浴室,锁上门,想也不想给浴缸放水。
冰冷刺骨的水触到皮肉,浸在其中的明忱身上终于舒服了几分。手里的刀重重落在地上,沾了水的尾巴疼得他不住抖。
那一刀再用力的话,尾巴就要被他砍下来了。他的初衷也是砍下来,明忱不允许自己这副模样。
他恨啊……
何深在门口使劲敲门,每一声响动都让明忱浑身颤几颤。这副模样竟然被何深看到了,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何深…
他满心都是分手吧,马上分手,他要跟何深分手。满脑充斥的都是何深害怕他的模样,何深会觉得他是怪物…
这样想着,浴缸里的水已经蓄满。明忱为了不听敲门声,整个人倒到浴缸中,脸也淹没。水大片溢出来,哗哗砸在地板上。
外面的何深不淡定了,他一脚没把浴室门踹开,又接着第二脚,第三脚。
门的质量太好,踹了不知多少脚,只是门框翘起来一点,其他半点无损。
“明忱,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叫开锁的来了!”
何深用力拍门。
里面没有回应。
明忱那副样子,何深不可能真去叫开锁公司。
他只有一脚又一脚地接着踹。终于把整一个门踹下来,重重地拍在地上,出不小的响动
那个躺在浴缸中的人,如同溺水一般一动不动。
慌乱下,何深被门套着摔在地上,然后跪爬到浴缸边把里面的人捞出来。
明忱忽然睁开眼看他,伸手推人,极小声地重复:“别碰我,别碰我,你别碰我!”
“忱哥,你别这样…”
何深一点不知道怎么办,他碰到了那个毛绒的尾巴,触感真实。
尾巴尖那道伤口被水泡得已经不再流血,割伤的位置泛着肉白。
是真的。看到的都是真的。
明忱在颤抖,这模样何深以前没有见过。心都疼酸了,他凑近了抬起手想摸一摸明忱的脸。
明忱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依旧重复着那句,别碰我。
但无论明忱说什么,何深就像听不见,于是,明忱又想推开他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