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得出结论,6修远的某些想法虽然很别具一格,但知识大多都是死记硬背。
比如看到一个病人,他知道这种症状是什么病,要用什么药治,但很多药理知识却解释不出来,也就是所谓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在专业人士面前,6修远的缺点不足就无所遁形的全都暴露了出来。
不过许大夫看他很有灵气,而且天分十足,那种想收为徒的想法蠢蠢欲动。
想到就做到,许大夫抚了抚胡须,干脆了当的直接问出了口:“6秀才可想跟着老夫以后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额,6修远略微思考了下,果断的拒绝,“许大夫非常抱歉,6某并不想。”
嘶,胡子不小心被薅断了一根,他没听错吧?6秀才竟然拒绝了?
“老夫看你很有天分,性子也对老夫脾气,为何不随老夫一起行医呢?平安堂虽不大,但保你吃饱喝足也是可以的。”
许大夫好奇问道。
6修远恭敬的行了一礼,“经过一些事,6某已下定决心投身科举,所以只能辜负了许大夫的厚爱了。”
许大夫不死心,这么好的学医苗子,去考什么科举,浪费,便劝道:“老夫当初靠着这双手打出了招牌,巅峰时期,无数达官富人前来排着队的求医问药,你别看平安堂铺子小,这只是老夫名下最不起眼的一个小铺。”
说到这,那许大夫叹了口气,“现在人老了,不想再沾名利场了,便隐姓埋名隐居在此,今日看你表现,觉得我们之间应有一段师徒缘,如果你肯拜老夫为师接受衣钵传承,只要学个七八,以后便可无所顾忌的随心所欲行事,这岂不快哉?”
知道许大夫名下铺子数不胜数后,6修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没想到啊,对方这么深藏不露。
但是他早已下定决心,不再更改,所以只能忍痛拒绝。
许大夫听了回答,气呼呼的挥了挥衣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你平日多来这边转转总可以吧?”
“这个倒没问题。”
6修远无奈一笑。
好在这时又来了个病人,许大夫注意力被转移走了。
6修远这边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又被许大夫叫过去看他如何施针,他只好又走过去看许大夫怎么找穴位,如何扎针。
这些他耳濡目染也略微懂些皮毛,但也仅限于给自己扎过几个不重要的养生穴位。
等许大夫操作完,6修远硬着头皮把来抓药的目的说了下,对方微微颔表示知道了,但身子却没有动,6修远也只能在旁边等。
因为这次扎的是足三里这些常见的穴位,一刻钟过后,许大夫便让他来帮忙醒针,自己在一旁指挥。
6修远颤悠悠的伸出了右手。
许大夫见状,安慰了他一句,“平常心,平常心,不用这么紧张。”
6修远强行稳住了颤抖,按照许大夫说的旋转抽提,一个个醒过后,才无奈说道:“写了一天的春联,没力气了。”
等这边处理好,许大夫才起身帮他抓药。
6修远抱着怀里的药,看着许大夫摆到他面前的大红纸,投去询问的目光。
许大夫乐呵呵道:“正愁春联写什么呢,既然你都写一天了,那估计挺有经验的,今天的学费就拿这个抵了吧。”
他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是他想学习的吗?这完是强买强卖!
看到6修远脸色憋屈,许大夫乐呵呵道:“如果我们是师徒关系,那自然就不提学费这些了。”
“不过是一副春联而已,只要许大夫开口,6某愿意效劳。”
他所以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跟老人家有什么好计较的。
想到这副春联应该是贴在平安堂的,脑海浮现出一个最适合的,提蘸墨,一气呵成。
“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许大夫看过,抚了抚胡须,一脸感慨,“好,好啊!这也是我们这些行医之人所企盼的!”
天色已不早,写完后,6修远没有耽搁太久,便赶紧告辞离开,一边往牛车方向飞奔,一边在内心吐槽。
为了不影响科举考试,以后还是少来平安堂吧。
夕阳西下,天色将晚。
6修远一路飞奔,才好不容易赶上最后一趟牛车,等他回到了家,外面狂风呼啸,天空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6修远拍了拍身上的寒气,有些后怕的庆幸道:“还好回来的路上没下,不然这衣服估计就湿透了。”
张氏在旁边端过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二郎快把这碗姜汤喝了去去寒。”
6修远趁热灌了一碗,之后就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雪下的又大又急,不一会儿,院子表面就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他裹紧了衣服,瑞雪兆丰年,明年的小麦收成一定好。
等吃过了晚饭,6修远躺到床上,听着外面呼呼的大风,意识渐渐陷入梦境中。
他梦到正要去科举考试,结果忘记带身份证,考官把他拦在外面不让进,他急得抓耳挠腮,还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时候科举也要现代的身份证了?
眼皮颤动,呼吸急促,6修远睡得很不安稳。
直到被外面枯树枝被压断是声音惊醒,眼一睁,他一下坐了起来。
6修远视线转向外面,院子里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