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屋里的小姑娘,?谁会在这种下着暴雨的时候来找他?
池烈没有立刻把门打开,?从缝隙里谨慎看了一眼,?短暂愣了下,?这才拉开插销。
被淋成落汤鸡的裴殊就像见到了亲人:“快让我进去!你再不开门,?我就要被风刮跑了!”
*
“对不起啊裴老师。”
堂屋里,?喻见看着还往下滴水的裴殊,内疚的不得了,“我没注意到手机没电了,?还以为你没看见消息。”
先前她怎么都没敲开池烈的门,?害怕他会出事,?翻。墙前特意给裴殊了条消息。
万一有什么情况,?裴殊作为成年人,总是好处理些。
裴殊从池烈手中接过毛巾:“你们俩可是吓坏我了!”
给喻见打电话一直关机,?他又没有池烈的手机号,?干脆按着喻见给出的地址,直接从市里赶了过来。
然后被暴雨浇得透心凉。
池烈和裴殊只见过一面,完全不熟。把毛巾递给对方,?就默不作声地站远了些。
他现在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只希望喻见不要再想起那句“不要早恋”
。
太荒谬了。
他哪里有资格对她这么说。
池烈站得很远,裴殊却没有放过他。
裴殊擦干头,盯着课桌上的草稿纸看了一会儿,表情古怪地扭过头来:“这些都是你写的?”
裴殊拿起其中一张,细细端详。
喻见现他在看的,是她曾经见过的那叠草稿纸,上面写着成行成行的英文字符,还有夹杂在其间的各种括号。
池烈看了裴殊一眼,淡淡应声:“嗯。”
少年态度冷淡,裴殊完全不在意,声音甚至又提高了几分:“真的吗?!这是你自己自学的?还是有人教你?”
裴殊很少这么激动,偶尔几次失态,还是因为岑家对待喻见和岑清月的偏心。
此刻他兴奋得脸都红了,喻见站在一旁,不由多看了裴殊好几眼。
池烈写了什么,竟然能让裴殊激动成这样?
相对眼睛都在亮的裴殊,池烈则镇定得多。
“个人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书随便琢磨。”
说着,从裴殊手里抽走那张草稿纸,翻了个面,重放在课桌上。
这个动作的含义很明显。
裴殊不好再上前翻动草稿纸,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神色冷淡的少年。
池烈不为所动。
他看了眼屋外,视线没敢继续投向喻见,只能偏过头不看她:“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
裴殊进屋歇息的功夫,风声渐息,雨势也小了下来。
秋雨沙沙落在窗框上。
静谧和缓,一改先前几乎淹没天地的倾颓。
喻见看了眼表,时间确实有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