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也就是说,事实上她是失踪了?”
&1dquo;听起来虽有点小题大作,不过的确似乎如此。我想总该有个说得通的理由,可是,却——我想任何一个作父亲的都会心焦的。你想,她没有来电话,也没有告诉与她合住的那两个女孩子。”
&1dquo;她们也很担心吧?”
&1dquo;不,我看似乎没有。我想——这,我想这种事她们看得很平常。女孩子们如今都是各顾各的事。比我在十五年前离开英国时要不同得多了。”
&1dquo;你说你不很赞成的那个年轻的男孩子如何?她可不可能跟他跑了呢?”
&1dquo;但愿千万不至于。虽然有可能,可是我想不至于——我内人也认为不会。我相信你见过他,那天你去我们家去见我舅舅的时候——”
&1dquo;呵,是的,我想我认识你所说的这个青年人。蛮漂亮的一个年轻人,不过,我看,却不是一个作父亲的人会看得上的。我觉察到你夫人也似乎不很赞成。”
&1dquo;我内人深信他那天去我们家是刻意避免被人看见的。”
&1dquo;也许,他心里有数,他在你们家是不受欢迎的?”
&1dquo;他是不会不知道的。”芮斯德立克绷着脸说。
&1dquo;那么,你不认为你的女儿不是太可能与他在一起吗?”
&1dquo;我不知道该怎么想。至少——起初我没这么想。”
&1dquo;你去报警了吗?”
&1dquo;没有。”
&1dquo;像有人失踪这类事件,通常最好是去报警。他们也很谨慎,而且他们处理此种事件的方法,也不是我这样的人所能作到的。”
&1dquo;我不愿去报告警察。这是我女儿的事,老兄,你该懂我的意思吧。我的女儿,如果她要到哪儿去一阵子,而不愿意我们知道,这是她的事。我们也没有什么理由认为一定出了危险或什么的。我——我只是为了自己安心才要知道她在哪里。”
&1dquo;不过,很可能,芮斯德立克先生——我希望我不是在胡疑,我看你担心你女儿的事,绝不仅于此吧?”
&1dquo;你为什么认为还有别的事呢?”
&1dquo;因为如果仅仅是一个女孩子没有告诉父母跑走了几天,或是也没告诉与她同住的人她到哪里去,在这种时代本不算是什么特别不寻常的事。因此,我想该是与另外的事情扯在一起,才使你如此焦虑。”
&1dquo;这,也许你说的有些道理,只是,”他神色疑虑地望着白罗说:&1dquo;只是这种事体向陌生人是很难启齿的。”
&1dquo;倒也不见得,”白罗说:&1dquo;这种事体,通常对陌生人说说远比对朋友或熟人说要容易得多,这点,你该同意吧?”
&1dquo;也许,也许。我懂你的看法。好吧,我承认我很为我女儿烦恼。她——她与许多别的女孩子很不一样,而且已经有些事情的确很令我担忧——我们夫妇两人都很忧心。”
白罗说:&1dquo;你的女儿,也许正处于那种少女的艰难时期,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不成熟的女孩子,坦白说,有能力做出许多事,而责任则不一定该由她们来承担的。请不要见怪我作这种推测:你女儿或许对自己有个后母十分反感吧?”
&1dquo;很不幸,确乎如此。可是她实在没有理由如此,白罗先生。我与我前妻并非最近才分手的,我们好多年前就分开了。”他顿了顿又说:&1dquo;我干脆坦白对你说吧,反正,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与我前妻是慢慢疏远的。我也不必粉饰事情,我认识了另一个女人,我十分迷恋她。我离开英国跟这个女人去了南非。我太太不肯离婚,我也没有强求她。我为我太太和孩子作了适当的财务上的安排——那时她才不过五岁——”
他停了一口气又继续说:
&1dquo;回顾过去,我可以看出我早已长久不能满足于自己的生活了。我一直渴望四海云游。在我那段人生中,我痛恨自己被扣在办公室里。我哥哥多次非难我对家里的事业不表兴,如今我终于回来一起照顾了。他又说我未尽全力。可是我实在不喜欢这种生活,我无法定下心来,我要过刺激冒险的生活。我要畅游世界与蛮荒所在&he11ip;&he11ip;”
他突然停了下来。
&1dquo;反正——你也不想听我的人生故事。我去了南非,露薏丝也跟着我去了。结果我们两个搞得并不好,这我可以坦率地承认。我痴恋她,可是我们不停地争吵,她受不了南非的生活,她要回伦敦与巴黎去过更高雅的生活。我们回到这里差不多一年才分开的。”
他叹了一口气。
&1dquo;或许我当时该返回自己深恨的安份守己的生活方式,可是我没有,我不知道我太太还会不会与我重拾旧好。她也许会觉得那样做是她的职责的,她是个尽责的好女人。”
白罗察觉到他说这后面一句话时,语调中隐藏的些微怨恨。
&1dquo;不过,我想我至少应该替诺玛多着想着想。然而,事情却又是另一种情况。这孩子跟着母亲过得很好。我为她们作了生活上的安排。我偶尔也写信或送礼物给她,但从未想过回英国去探望她,这却也不全是我的过错。我的生活方式的一种全然不同的形态,我想一个作父亲的时来时去,对孩子终究不是妥善的办法,也许会更扰乱她内心的安宁。总之,我可以说,我这样作对大家都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