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肖氏一口咬定自己指认慕容莲勾引男人一事是事实,那么以她的强盗逻辑,关欣怡完全可以反告她偷盗并且杀人如麻!
“你、你这个……”
肖氏指着关欣怡气得说不出话来,平日里论嘴皮子利索自己不比村中任何人差,但在面对同样口若悬河的关欣怡却不占半点便宜,因对方脑子灵活了几分,这对自己相当不利。
所以她才敢将不擅与人吵嘴的慕容莲拉上公堂,她很肯定慕容莲不会同意关二河替她打官司,至于关欣怡虽上过堂替人辩诉且表现出色,但慕容莲有多疼这个女儿她清楚得很,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同意亲生女儿上公堂打官司的,谁想今日关欣怡居然上了堂!
这慕容莲到底是为何同意女儿上公堂的?她不知这样做会害关欣怡更难嫁出去了吗?肖氏恨恨地来回看着慕容莲母女,原本很轻松便能赢的官司,因着关欣怡这个变数,她处在了被动地位。
作为旁听的黄兴眼睛都直了,盯着侃侃而谈的关欣怡心潮澎湃,他突然大喊一声:“本官觉得关姑娘所言非常有理!”
看到黄兴那毫不遮掩的觊觎,江沐尘眸光一敛,沉声道:“原告肖氏,你若提供不出任何具有说服性的证据,那么控告被告的罪名便不成立!”
肖氏闻言大急:“大人,那慕容氏确实勾引我丈夫了,您可以传我丈夫上堂亲自问他!”
“传原告丈夫张二上堂!”
江沐尘命令道。
很快,一名神情忐忑的四十多岁瘦弱男人畏畏缩缩上堂跪下:“草民张二叩见大人。”
“原告说被告曾勾引于你,此言是否属实?”
“回大人,慕容氏确实有过几次对草民有所引诱。”
张二低着头回道。
江沐尘继续沉声问:“总共有几次?分别在何时何地她做了什么事或说了什么话令你如此认为?”
张二手双手因紧张而握拳,回道:“回大人,慕容氏的铺子与草民的店离得很近,偶尔能碰到,以前还没觉,最近一个多月,她见到草民都笑得有些……媚,对,就是媚!我也是男人,她长得又这样,次数一多,草民就免不得有些意乱情迷了。”
“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对得起给你生儿育女的我吗!”
肖氏想大嚎,想起之前县太爷警告的话,只能用正常音量骂人。
慕容氏这时开口了,抬眸望向江沐尘:“大人,他说谎,民妇一向注重名誉,除了未弱冠的青年及男孩子外,民妇没有对任何成年男人笑过!见到熟人也顶多说一两句话打招呼,从没对张二笑过!”
江沐尘重重一拍惊堂木:“张二,你怎么说?”
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张二被那惊堂木声吓得一激灵,吱唔着道:“她、她确实对草民笑了,否则草民的生活如何因她而受影响?”
“大人,民女有话要问他。”
关欣怡请示道。
“准。”
关欣怡转身正对着张二,居高临下地望着始终不敢抬头的男人:“张老板,请问你觉得自己模样如何?”
张二没想到她会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顿了顿道:“不好。”
关欣怡问第二个问题:“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这时在场所有人都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当然也包括张二,他咬了咬牙道:“没有过人之处。”
“那你很富有?”
“……没有。”
关欣怡问完后冷笑:“你无才无貌又无钱,被告有钱有貌又有本事,你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妄想症觉得被告会……对你令眼相看?”
堂外顿时响起一片嘲笑声,突然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我看他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听到这个声音关欣怡严肃的脸差点破功,这是被刻意变尖的张暮的声音。
张二额头渗出汗珠,肖氏见状忙道:“有些女人闺中寂寞了只要是男人她都看着顺眼!”
“哦?是这样?”
关欣怡看向依然想害慕容莲的肖氏,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来,“不往远了说,之前安大老爷的事你知道吧?论本事和财产他远远在张老板之上,样貌虽差了些但比之你丈夫来说却好多了,是问若被告如你所言那般,何以样样都强于你丈夫的男人她拒绝,偏挑样样不如他还有原配这个□□烦的张老板?”
“谁、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肖氏还在垂死挣扎。
再不喜争论的人也是有脾气的,慕容莲冷冷地回道:“世上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看不上张二,我眼睛又不瞎!”
这话说得真心狠,被鄙视了的张二腰佝偻得更狠了,肖氏也被刺得脸色青白。
堂外再次涌起一片嘲笑声,刚刚那道声音亢奋的男声再一次响起:“说得太有道理了!”
眼见情况对己方非常不利,肖氏也不再纠缠于“勾引”
这一点,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她指着自己散着浓浓药味的伤腿:“大人,我这条腿是慕容氏打断的!她前脚说要打断我的腿,第二日她便趁民妇去河边洗衣服时下了黑手!”
“可有人证?”
江沐尘问。
“此恶妇歹毒又狡猾,一路跟踪民妇,就是挑周遭无人时才下了毒手!当时虽没有人看到,但之前她亲口说要打断我腿时很多人都在场!”
肖氏咬定慕容莲曾威胁过的话不松口了,这是她目前最大的筹码。
慕容莲再一次开口了,话依然很短,却杀伤力十足:“真是笑话,我慕容莲教训小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出手!偷偷摸摸不是我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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