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葭心想,我真是同你没有关系。
可段可霖还在感慨:“我当真是不晓得那老人家和顾兄你关系很好,不然我怎么可能冲过去和一个老人打架呢?都是我那司机挑的事情,再来我也没有让那巡捕房的人把你们都打一顿关起来呀,我真是冤枉的紧。那么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同大家都解除误会,以后才好在一起耍嘛。”
顾葭感觉段可霖好像很是没心没肺,居然两条腿都被打成这样,需要拄着拐杖才能走路,还能笑得出来,说要去道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悔过。
而且就算段可霖是真心的,丁伯父那边也不一定愿意见他,所以不打算答应,准备去问一下再答复段可霖。
可谁晓得他还没有张口,段可霖就突然脸色一变,哆哆嗦嗦的捂着鼻子,说:“哎,我忘了现在下午三点了,得回去一趟,顾兄我下回找你一起跳舞啊!”
说罢不等顾葭说话就迅上车离开,顾葭看着那段可霖离开的方向,对身边的星期五说:“他回去抽烟去了……”
星期五不知道顾葭想什么,跟着顾葭顺着小路走去医院,许久后又听顾葭淡淡的说:“感觉他似乎也不是很坏,怎么要抽烟呢?我看陈传家抽过,他躺在大姑娘的腿上,有另一个小女孩给他烧烟泡,他吸的时候躺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就看着我笑,说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舒服的很,精神百倍。可我瞧着那些常年吸烟的人,大都精神萎靡,越来越瘦,面目都扭曲起来,像是再抽下去就要死了。”
“现在呢?”
星期五漫步在顾葭身边,落后顾葭一步,看着后者精致的侧颜,混合那老街区的红砖碧瓦作为背景,一时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星期五其实也并不是真的乐意知道顾葭与陈传家之间的故事,可他喜欢听顾三少爷说话,才有此一问。
顾葭回忆:“我劝他不要抽了,他说他晓得,不会上瘾的,后来我再去他家,也就从没有见他抽过。”
“这不好吗?”
“不是不好,挺好的,是怕他背着我抽,只是假装戒了罢。”
顾葭还说,“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如果大烟真是那么好的东西,为什么洋人从来都不会抽呢?还不是骗我们罢了,可笑大家都贪图快感,还自视甚高的认为自己不会上瘾,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星期五听顾葭这么一番心里话,心里不知想了什么,脚步都慢了一拍,后又复追上去,右手臂干脆的搭在顾葭的肩上,拍了拍,说:“三少爷,你不要对谁都那么好,你总这样认为大家都是好人,总有一天会失望的。”
顾葭歪头看星期五,星期五不如之前那样看着傻乎乎的,好像一下子真的成了事业有成的6老板,风姿卓越、洒脱豪迈,形象差别不是一般的大:“你怎么老说这么似是而非的话,你的意思是这天下的人都不是好人,我该把他们都往坏了想,这样才不会失望?可那也太悲观了。”
星期五摇头,不回答顾葭的问话,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对了,方才我看你对陈传家态度软化了许多,难不成是打算答应他,和他好了?”
顾葭脸色都变了变,诧异的看向星期五,说:“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可能的,我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太奇怪了!而且……”
而且对无忌的影响不好。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要同意了,想着要怎么和你说你家被他监视的事呢。”
“什么?!”
星期五说:“之前你没听到他对我说的话吗?我以为我饿得吃狗食这件事你没有告诉任何人。”
“当然,我谁都没有说,除了桂花。”
“那便是了,他如何能知道呢?”
星期五循循善诱般说,“他之前说我因为‘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呢。”
说到这里,星期五也就不再多解释,只待顾葭自己琢磨。
可顾葭这里却像是被投了一枚似乎是哑弹的炸弹在水里,时时刻刻担心要爆炸!
“不、我不信……”
顾葭良久,艰难的说。
星期五则用了然的眼神看顾葭,温和的道:“这样吧,要不要做一个实验?”
“什么实验?”
顾葭不知不觉地已经把星期五当作军师。
星期五:“我说了怕你害羞。”
顾葭无奈:“我在你面前就跟裸奔没有两样了,还害羞什么?只希望你记忆恢复的时候把这些事情都忘光才好呢!”
星期五这下终于顿住脚步,拉起顾葭的双手,让顾葭圈着自己的脖子,然后自个儿把人的腰搂着,两人身体贴的很紧,欺身凑过去。
顾葭眼见星期五的脸越来越靠近,立马下腰,最后弯到极限,几乎快要被亲到,他都不知所措的闭上眼睛了,才听见星期五在耳边道:“喏,就是这样,今天晚上我们在你家门口上演这一幕,第二天就能知道你的好朋友陈少爷是不是监视你了。”
说罢,星期五松开顾葭,顾葭这才从星期五身上那特别的燥热气息里清醒,摸了摸方才星期五凑过来说话的那边耳朵,郑重的点了点头:“可以,反正不是真亲。”
星期五却笑道:“不一定,视情况真亲。”
顾葭愣了一下,问:“你也喜欢男人吗?”
“不啊。”
星期五坦荡地不得了。
“那你不会介意和我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