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股花香是山中一种百合所有,生于高山雪线之下,小弟来百草堂之前在山林中可嚼过不少的。“
田二郎听余晋说的如此详细,登时信了七八分,当下皱起鼻子回忆那药香,果然感觉有疑,那药香浓郁扑鼻,香则香矣却没有灵药药香那沁入灵魂的通透。
他出身药农世家,从懂事起就接触药草,按说花香和药香分辨起来要毫不费力,不过今天那秦姓中年人作假手段出色,而五叶黄精的名头又大,田二郎被唾手可得的天大便宜冲昏了头脑,一时不慎便入了套。
幸好今天有鹿妖跟着,幸好鹿妖还嗅过那花香,否则今天真要损了一大笔钱财了,自己本想在师傅面前立功,若结果功劳没有,反而还赔出一大笔钱财,那是自己在师傅面前的地位。。。。。。,自己以后的前途怕是断个大半。
余晋瞧他脸上阴晴变幻,不时咬牙横眉,双眼目光游离不定,心中有些担心,轻声喊了声:”
田师兄?田师兄?“
田二郎回了神,将手在脸上一抹,登时一脸郑重,”
小八,师兄今天多谢你了,没得你提醒,师兄怕不是要吃个天大的亏,后续这事你有什么章程?“
他心中庆幸万分,幸亏有小八提醒,否则自己在这百草堂出了这么大篓子,不知道还有没有脸待下去。
余晋沉吟片刻,“田师兄,这姓秦的身为本城郝家修行者,却敢跑来咱们百草堂招摇撞骗,难道不怕咱们反应过来去他郝家问罪?
他郝家据此百多年,可是颇有产业!我觉得此事背后不简单。”
他停了一下,借以厘清心中思路,又接着说下去,“师傅去了西吉总部,你我两人若现在揭露此事,追查背后阴谋怕力有不逮,不如镇之以静,找个借口,赶他走,等师傅回来禀告此事后,再由师傅定夺。”
田二郎闭目仰头思索片刻,“好,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我刚刚还想亲手杀了这骗子泄愤,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将他赶走。”
余晋没有再跟进去,静立后院侧耳听堂中动静。
只听田二郎脚步踏踏进了前堂,落地沉重,余晋猜测他必然心中恨极才如此失态。
然后听到田二郎声音生硬的托词,“秦道兄,刚刚小弟突然想到堂中财物已被师傅全部携走,抱歉,这笔生意做不成了,请秦道兄另寻他处吧。”
随即听到座椅挪动声,衣衫摩挲声,应该是那秦姓中年人站起来了。
果然接下来听到那秦姓中年人尴尬混杂些许惊慌的回答:“不妨事,不妨事,那秦某去还丹阁问问。”
最后就是慌乱的脚步离开百草堂的声音。
隔了片刻,田二郎阴沉着脸来到后院,恨恨的说道:”
果然有鬼,那人离开时脸色惶然,脚步仓促,而且,托词说去还丹阁,去向却是去了下城,哼哼。“
出了这一档子事,两人心中不免疑神疑鬼,林庆云不在,没人遮风挡雨,他两人人生经历也从没经过这种事,总感觉满城对他们都心怀恶意,余晋索性就没再按惯例去河湾那里演练道术,晚间老老实实的待在房中以待有变。
接下来过了两日,城中仍然风平浪静,这让两人紧绷的精神缓和下来,本来可以出去打听一番的,可惜,田二郎和莫迪品行不一样。
莫迪爱热闹,交友广阔,出去一圈总能带回些私下流传的小道消息,田二郎每日除了陪林庆云值守百草堂,剩余的时间不是打坐修炼就是演练道法,想打探消息也不得其门而入。
余晋做为一头鹿妖,对年初的事心有余悸,这些日子来都尽量减少在城中的露面,缩减存在感,更不可能出头露面了,如此两人只好老老实实等林庆云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