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方君宜被高热折磨得有些头痛,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阿虹探了额头,确定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便叫小彩去再请一次医官。
“公子,昨天后半夜你突然起了高热,现在才退下来。”
阿虹边说,边给他倒了杯温水润润嗓子。
方君宜有些疑惑,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又有这么虚弱了。但这高烧过后的疲惫感让他难以思考,眼睛没甚焦点的望着床上的纱幔。
不多时,小彩便引着医官进来。
医官搁下药箱,按上方君宜的脉,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问题不大,是这段时间熬得太厉害,养养就好了。”
方君宜只觉这声音耳熟,遂睁眼去看,这才发现是熟人:“师叔?他们不是说您已经请辞,回山里了吗?”
如不是见他这幅虚弱的模样,叶慈光真是恨不得给他一脑瓜崩。
“这节骨眼我还能真走了?若是我走了,谁能知道你小子准备自己熬死呢?”
他叹息道。
说来当年方君宜回被送进山中也是他的缘故,在方家满门抄斩的节骨眼上,他哪还敢真的离开,生怕自己离得远了救人不及。
方君宜疲惫地闭上眼,并不像和叶慈光讨论这件事。
若非家中冤屈,他也不一定能熬到这个时候。
叶慈光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想多说,免得惹人伤心。他给方君宜掖了一下被子,伸手去了笔墨,将药方写好了递给小彩。
“回头服了药,养两天看看,还是好不利索就来找我。”
小彩收下药方连声答应,这便出门到御医院找人煎药去。
该叮嘱的都叮嘱过了,见方君宜还是懒得睁眼看他,只好主动问道:“就一个人进宫来,怎么不见你那书童?”
方君宜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明知故问,人又没欠我们方家,我还能带着他进来当太监不成?”
叶慈光没想到这茬,本还想问怎么不让他试试侍卫选拔,但一想书童那三脚猫功夫,还是闭上了嘴。
昨晚高热时出了身汗,汗水黏着里衣,让方君宜感到颇为不适。他忍了半晌,还是觉得忍不下去,非要起来换件衣裳。
刚起身,又被叶慈光一把按住:“干嘛干嘛?消停点吧,真以为自己这身子骨很结实吗?”
方君宜动了动,没能争过叶慈光,只好道:“不舒服,让我起来擦擦身子。”
叶慈光没松手,用到你是医官还是我是医官的眼神盯着方君宜,让他只能乖乖躺在床上。
两人虽是有阵子未见,但叶慈光在御医院的工作还未做完,不过坐了片刻便离开。
待他离开之后,方君宜立刻招呼阿虹给他拿身新衣裳换换,不许擦身,难道还不许他换衣服不成?
这新进宫的男妃病倒的事情飞快地传遍了后宫,传进来了各位嫔妃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