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天那群人的消失,是因为我揭露了火灾是真实存在的,这与我本身的存在相冲突。所以……
他们就干脆地蒸发了?!
“是的,都是因为你。”
李朗忽然学着她的腔调,很不要脸地说,“楚年,你该感谢我。”
楚年已经控制不住表情了。她只觉得自己的五感和四肢全部被冰封,令她吐不出半点声音。
合着从头到尾,所有的异常,所有的逻辑冲突,都是因为我?
“那刘耀祖……”
楚年的嘴唇在哆嗦,“也是因为我?”
“哦,那是一场事故,跟你无关……大概。”
李朗有些迟疑,“有时候放着不管,他们也会突破阈值,跟病毒无关。”
“阈值到底是什么?”
楚年不自觉地搓着冰凉的手。
李朗深吸一口气,摊手:“无可奉告。”
你他妈!楚年恨不能一拳揍过去,幸好还有理智当绳子牵着她那疯狗似的心。
楚年觉得她还得再问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在李朗彻底失去耐心前:
“那我到底是怎么诞生的?”
李朗又笑了,温柔地说:“如果非要解释的话,就像是一块糖跟一块面包被包在了一起。起先所有人都觉得无所谓,直到那糖开始融化。大家才发现,想把它取下来,只能抠破面包。无人知晓糖是怎么被包进去的,只能说是……工人在打包的时候犯了个小小的错误。”
“所以你干脆做了个糖霜面包,是吗?”
楚年捂住了被风吹到生痛的额头,“那确实得谢谢你。”
李朗等同于告诉她,她本不该进入这个世界。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她不小心跟这个世界的数据融合了,然后演变成了病毒。而李朗这彪子为了掩护她这小病毒,干脆放任了逻辑漏洞的存在。
“你养我为了啥?”
楚年终于发出了直击灵魂的最终提问,“李朗,别说你只是图个好玩。你为我做得有点过多了。”
她很想问李朗是不是因为技术不够,无法删除她,就用最蠢的方式把她跟区域融合了。但这么问等同于打李朗这种技术宅的脸,她是粪坑插吸管——作死(嘬屎)。
李朗思索了许久,看着远处的路灯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别过头再度看向她:“可你确实有趣啊。”
楚年整个人都麻了。她极力把李朗从乐子人的行列里摘出来,哪知竟是她一厢情愿。
不,不能信他。楚年决定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在她看来,李朗一直在引导她挖掘这个世界的真相,甚至把珍贵的资料库都给了她。李朗这么做,风险很大,一旦被发现,估计不止被降级。这可超过乐子人的范畴了。
“总之,我后天开始要休假了。”
李朗忽然站起身来,整理着袖口,“楚年,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能像刚才一样安静。”
楚年望着他,没有起身,只是淡淡地说:“好,休假愉快。”
李朗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你还是这副样子比较顺眼。”
楚年伸出手冲他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动作:“真可惜,我还挺享受撩帅哥的。”
李朗不置一词,转身离去,当着楚年的面玩了个消失。楚年又坐了几秒钟,站起身,一步步走出小区后,忽然开始撒丫子狂奔。
汗水蒙住了她的视线,她呛了一口风,的肺管子疼得要命,顿时咳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