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的松树早就不复当初的端雅,整个院子随它长,但?明宝清看得出?来,严观应该还是有稍加修剪的,只?是顺着?它的长势而?没有过多的禁锢,皮壳苍劲有力,枝干盘虬卧龙,隐隐有种一树冠顶的气?度。
“小娘子喜欢看花花草草吗?”
吴叔试探问。
明宝清不知该怎么说,就点点头。
“可?惜花期过了,小郎君自己?院里还养了……
吴叔正说着?,就听见门?外有响动,“呀,是小郎君和小飞回来了。”
严观进门?时就看见小驴车了,所以再见到明宝清时也有所准备。
“大?姐姐。”
游飞唤她时神色轻快,正是长个的时候,几日不见,似乎又变了点模样。
“回来了。”
明宝清这句话令严观一阵恍惚,她的目光又在院中缓缓逡巡而?过,说:“这些,你养的很好。”
“吴叔的功劳。”
严观轻描淡写地说。
游飞回房间去收拾东西了,吴叔给他买了一个小书包,一身?衣裳,还给他做了一对护腕。
他对这里有些不舍,吴叔也舍不得游飞。游飞在这的时候,严观每日都回来,家里会热闹很多。
“回去别忘了练功。”
严观说:“同文无尽说,一个月他教,一个月我教。”
文无尽得了这句话,道:“我教的一个月,你可?以自己?练功夫,他教的一个月,你能自己?看书练字吗?”
“嗯。”
游飞点点头,低头从小书包里翻出?自己?的作业来,说:“这回就带来了的,也练字了。严帅还说我的字很难看。”
他看看驾车的明宝清,又看看车厢里的文无尽和蓝盼晓,想听到不一样些的回答。
“是难看。”
明宝清说。
“要多加练习。”
文无尽算是委婉。
“你学?字不久,不必焦急。”
蓝盼晓还是这样温柔。
游飞抱着?自己?的小书包,掀开里头一角字帖瞧着?,小声嘟囔,“不至于说难看吧。”
他偷偷看明宝清,明宝清唇角含笑,只?是下一瞬,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眼神满是警惕嫌恶。
游飞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前方,就见前面驶过来一辆马车,车里的人刻意掀开了车帘,一只?手?搭在窗上,正在笑着?看他们,仿佛老友重相逢。
蓝盼晓和文无尽也看见了那个人,但?这里只?有蓝盼晓不认得那人。
她对于眼下忽然僵硬寒冷起来的氛围有些迷茫,不安地望着?明宝清,又看向文无尽。
“文秀才回来了,令慈安好?”
邵阶平含笑问,似是才发?现?他穿得素净,尚在孝期,“歇一歇也好,否则又如那年一样撞见郭给事中做考官,又因避嫌把你涮下去,岂不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