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牧長覺自己沒顧上收拾,甚至只穿了在家的白T恤和運動褲出來。
那天晚上燕知的炎症反撲得比較嚴重,幾乎咳了一整宿。
醫生沒給牧長覺好臉,皺著眉問他:「你氣他了?還是讓他著涼了?」
燕知知道這事兒不能怪牧長覺,一邊捂著咳嗽一邊給他開脫:「不是……」
「不說話不說話,你休息。」牧長覺給他順著氣回答醫生,「可能都有點兒。」
醫生不搭理他了,把原本都去掉的藥全給燕知補回來了。
燕知又得在醫院觀察一兩天。
他晚上咳得躺不下去,一直趴在牧長覺肩膀上半坐著。
中間燕知覺得這樣太折騰了,兩個人都沒法休息,就說讓牧長覺先回去。
「燕老師咳得都掉小珍珠了,還顧得上讓我睡覺?」牧長覺心裡對他今天白天碰見了誰心裡有個譜,不追問他,「這樣你把你那個助眠的藥給我一瓶,我全吃了應該就能睡著。」
「你現在怎麼……一天到晚的胡說八道啊?」燕知一說話嗓子就痒痒,把頭抵在牧長覺肩膀上抬不起來。
他確實總流眼淚,但這次真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咳嗽停不下來,震得他頭疼。
到後半夜燕知咳嗽開始連帶著胸腔裡面有空響,牧長覺又去找醫生。
「就是會有個過程。本來都要好了你們這不照顧好,非弄這麼一下子,現在著急有什麼用?」醫生嘴上挺不客氣,還是給他拿了一瓶甘草片,「用太多藥不好,身體素質差主要還是養。」
牧長覺看了看拿藥的憑據,「有沒有不這麼苦的?他受不了太重的味道。」
醫生也撓頭,「我主要怕枇杷膏什麼的只能壓住一小會兒,要不你先拿著試試?」
果然燕知不要含,放嘴裡就直接咽了。
牧長覺揉他的耳垂,「這個是含片,直接咽了不能鎮咳。」
「苦。」燕知睡不了覺,兩個眼睛又有點紅腫。
他沒精打采的,皺著眉躲開。
「那這樣,我們一人一片行吧?」牧長覺抱著他,「我還覺得這個含久了挺好吃的,有一點植物的甜味兒。」
「真的嗎?」燕知很懷疑,「明明就特別苦。」
「咖啡也是苦的呀,但其實有香氣。」牧長覺身先士卒地吃了一片,「這個確實有甜味兒,不信你嘗嘗。」
燕知還是不願意。
牧長覺含著藥低頭吻他,兩個人的呼吸里都摻著淡淡的草木氣息。
藥味突然就沒那麼討厭了,燕知主動要了一片。
「燕老師怎麼這麼棒?」牧長覺趁著他沒咳嗽,壓著聲音不斷安撫,「明天睡醒我們就不難受了。」
燕知嘴裡的藥化完,人也睡著了。
牧長覺一直沒把他放下,快天亮的時候給海棠發了個消息。
海棠平常不愛搭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