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長覺護著他的後頸安撫,「我不走。天天不擔心。」
他沒管燕知抓著自己的倆小爪上全是果汁,慢慢地給捋後背,「天天覺得我尊重你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燕知都不用想,「嗯。」
他就是太知道牧長覺事事都把自己放第一位。
牧長覺從不讓他失望。
牧長覺繼續溫和地問他:「那如果同學們喜歡你,你要怎麼辦?」
燕知還有點情緒,但是一直被安撫著,也慢慢緩上來一點。
他小聲嘟囔,「尊重。」
「這就夠了。」牧長覺結束了這個話題。
後來他們班裡的同學來探病,買了鮮花和賀卡。
當時賀卡上就寫著「燕子回時——我們等你!」
燕知很開心,放在枕頭下面寶貝了很久。
只是燕知從小就非常受朋友和同學的歡迎。
當時的他以為人被喜愛是理所應當的。
尤其是來自任何其他人的友情和親情,跟牧長覺一比都太平淡。
就像是喝著蜂蜜長大的人,覺不出糖水的甜。
喜歡燕知的人很多,但從來沒有人對他可以像牧長覺一樣。
所以就像牧長覺教的,對待別人的喜歡,燕知尊重就夠了。
此類瑣事實在太多,那張賀卡被牧長覺收走之後,早早連帶著這件事被燕知遺忘了。
燕知把一碗粥喝完,身上被毯子和軟墊護著,感覺再坐下去就快睡著了。
他要把毯子掀開起身,「挺晚了,我先回去。」
「你拿著毯子。」牧長覺扶了他一下,把毯子拉到了他肩頭。
牧長覺身上的氣息一下就把燕知包住了。
燕知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自己不能完美地虛構這種氣息。
因為那並不單純是一種味道。
也是一種伴隨著恰到好處的溫度緩緩浮現的安全感。
溫暖隨著牧長覺的動作輕微地起伏。
燕知很短暫地閉了一下眼,想把這種感覺記住。
「我送你。」牧長覺也沒留他。
「不用送,」燕知推辭,「只是一層樓。」
「只是一層樓。」牧長覺這次的語氣稍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