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睁开眼睛的时候,现自己躺在床上,太阳已经从西边的窗口照进来,暖暖的……用手摸了一下额头,现自己竟然睡得全身都是汗。
自己又做那种奇怪的梦了。
大病初愈的林若,浑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张开眼睛现自己并不是在熟悉的家里,而是摆设有些陌生的房间,仔细想来,才记得这里是戏志才的军师府。自己什么时候从广平回来了?自己睡了多久?
他觉得口渴想爬起身来,拿旁边桌上的水壶倒水喝,可是手脚一丝丝力气也没有?不由苦笑说道:“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一天?哎,意外啊,被孩子咬一口,竟然比狗咬一口还厉害?”
就在这个时候,典韦推门进来了,他看到林若张开眼睛看着他的瞬间的时候,他手上端着的汤摔在了地上,热汤溅在了他的脚上,痛得他直跳哇哇乱叫起来。
林若顿时被典韦这个样子,弄得苦笑不得,不由捂嘴笑了起来说道:“小点点,你要当心一点,要不然我刚病好,你又病了,那可怎么是好?”
典韦咧嘴一笑,然后走到林若的床前盯着林若看了好久,才又跳又叫地说道:“公子,你终于醒了,公子……你终于醒了。”
他说着说着竟然流泪了,他可是因为林若昏迷不醒,整日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小点点,你瘦了。”
林若看着消瘦的典韦,心里十分抱歉地说道。
“公子你醒了就好了。”
典韦喜极而泣地说道。他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林若伸手让典韦将自己扶起来坐着,然后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公子,你整整睡了十五日了。这里是东郡,戏军师的府里,本来曹刺史要给公子你一座单独的府邸的,可是由于公子你病了,而曹太守要去许昌接管兖州。因此只好让你暂时住在戏军师的府上了。”
林若当下赶紧问道:“那我大哥可还在东郡?”
林若听典韦叫曹操为曹刺史,便知道兖州众官员在刘岱死后,终于派人迎接曹操为兖州之主。曹操这个枭雄终于有了一州之地。不知道为什么,林若想起了一句话:“金麟岂是池中物,一得兖州便化龙!”
“戏军师跟着曹刺史去了许昌了,军师夫人带着孩子也跟着去了,府里只有十几个丫鬟和管家。不过,曹刺史走之前,派人给公子里送来了很多名贵的药材。”
“……”
哎,他还是没办法安心的养病,罢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如今自己这虚弱的身体,也没办法替他分忧了。现在唯一希望的便是他能每日按时吃药,每日坚持锻炼身体,或者还能撑得久一些。
林若叹气地看向天空,此刻他有些感觉到无力回天了。典韦觉得奇怪,忍不住说道:“公子,你为什么叹气?”
林若看向典韦,摇了摇头露出笑容说道:“小点点,我饿了。”
林若说完放眼看了一下地上破碎的汤碗和汤,露出了惋惜。多好了一碗人参汤就这样没了。
典韦抓头憨笑说道:“俺就给公子你准备吃的去。”
看着典韦离开,林若又陷入了沉思。
而此时,在许昌里忙着安民的戏志才脸色极其苍白,他的腰间也别着一个葫芦,只要他想咳嗽,就马上拿起葫芦,喝口雪梨糖水,开始的时候还见效,可是随着他工作越来越忙,这个法子越来越没有用了。他摇着葫芦里的糖水苦笑,心中暗想,要是林若看得自己咳嗽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火?
“志才,该吃药了。”
张润端了一碗药走过来,将药放在桌上关切地说道。
戏志才看着夫人那消瘦的脸庞,不由地觉得心酸,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应该就是她了。他伸手摸向夫人的脸庞说道:“润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夫君尽说傻话,快些吃药吧!叔叔可是说过的,这药要趁热喝了才有效的。”
张润脸色红润面带娇羞地低下头说道。
戏志才笑了笑端过药一口气喝完,然后将要碗放下来。戏志才看到药,想来了昏迷不醒的林若,当下心事重重地说道:“夫人,东郡府里可有消息?也不知道言心是否醒过来了。他也真让人担心……若是他一直昏迷不醒,那该如何是好?哎,若不是我强留他下来,他便不会去助主公,也不会生这样的事情了。”
“夫君何必自责。我想三叔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好起来的。你莫要担心他了,倒是你要莫要再这样子劳累了,否则……哎。”
张润说不下去了,谁都知道以后的事情,她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这个时候说出来,心里还是不由地痛。
“夫人放心,你夫君自会照顾好自己的。过几日主公要出征,言心即便醒过来,只怕也无法随军出征。文若与公达又要留在兖州处理政务,公台如今在外替主公安民,也没办法抽出身,我想只有我这个病夫随军出征好了。”
戏志才故作轻松地说道。
戏志才的话说完,张润好久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两个人陷入非常尴尬的宁静。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润勉强露出笑容说道:“妾身这就下去替夫君收拾好行装。”
“夫人……你……”
戏志才的眼睛不由地朦胧起来了,他握住夫人的手说道。
张润心里虽然难过,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夫君最大的梦想便是辅佐一位明主逐鹿中原,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生火热当中,成为能和留侯张良一样的谋臣。作为妻子的她,无论丈夫做什么事情,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默默的支持,用行动来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