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許年。
只是那個失去了記憶,什麼也不記得的傅清韞。
是那個榮耀無限的香料世家傳承人。
是高傲的、美好的、不容玷污的。
殷禮垂眸輕嗤一笑,身上的菸酒味嗆鼻的厲害。
他這一身的泥垢,怎敢褻瀆白蓮?
「傅清韞,你人挺好的。」殷禮笑著說。
傅清韞沒答他。
殷禮抬眸凝望著遠處即將被烏雲遮蔽的月亮,眉頭倏然皺起。
待他抽回視線再次望向傅清韞時,眼底的落寞被掩的極好。
「傅清韞,你該看到的都看到了,沒事就回去吧。」
殷禮嗓音薄涼如雪。
「你說會回來的,我等了你三天。」傅清韞說。
「你連個解釋都不願給我嗎?」
傅清韞望向殷禮的眸子如火灼般熱烈,眼神澄澈清明。
殷禮卻似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的胸腔都在顫抖。
「不是……傅清韞,我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
「成年人的世界,三天不聯繫就等同於默認分手。你現在也看見了,我在這喝花酒,沒回你消息,沒接你電話,我什麼意思不明顯嗎?」
「我們談了七天,說實話你身材很好,但我玩膩了!」
殷禮惡劣的勾了勾唇,譏笑出聲,「我身邊的鶯鶯燕燕從來都待不過七天,你也是。哦對,我將這個稱為炮友七天體驗卡!」
「現在體驗卡過期了,你明白嗎?」
漆黑的黑夜將壓抑吹拂而來,在傅清韞心裡掀起一陣絞痛感。
他呼吸頓了兩秒,身如枯木僵在原地。
他側眸看向殷禮,嗓音喑啞:「我說過了,收貨了就不能退貨。」
「傅清韞,你怎麼比我還不講禮?我們認識連半個月都沒有,感情又不是一個人的事……就算你沒談過也不能死抓著我不放吧?」
殷禮話語間的冷漠像是含了一塊冰,連吐出來的氣都是寒的。
「殷先生,是你先招惹我的。」
傅清韞沙啞著嗓音強調道。
「是啊,我先招惹你的。」
殷禮苦澀一笑。
現在是,七年前也是。
都是他主動招惹的傅清韞。
傅清韞將藏在手腕里的銀白色鐵鏈取出來,他逼近殷禮,將牽引繩那端往殷禮的掌心中塞。
「你說過的,只要它在,你永遠會牽著我。」
傅清韞的嗓音仿佛被砂礫磨過,啞的讓人心疼。
「傅先生啊,多少情侶還說要結婚呢,最後不都分道揚鑣了?這種話,只在我愛你的時候作數。」
「我說的夠明白嗎?」
「我現在不愛你了,對你不感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