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边的魏爷突然哀嚎起来,抱着屁股直跳:“哎呦,哎呦我的屁股,是不是着火了?”
哪里有火,他的屁股根本没什么异常,只除了空气中越来越浓的烧焦的味道。
魏爷哀嚎着,在大街上奔跑起来:“水,快拿水来。”
“他的腿脚很好,是不是?”
木非突然问我。
我看着魏爷疯狂奔跑的背影,捂着嘴没回答。
这时,有人大概被魏爷拼命惨叫的样子吓坏了,端起一盆洗菜的水朝他泼去,只见“轰”
的一声,滔天水汽腾空而起。
魏爷撕心裂肺地哀嚎着,扑倒在地,满地乱滚。滚着滚着不动了,他皮肤通红,身上冒着水汽,翻着白眼,嘴巴一张一合地喘气,像只刚从热汤锅里捞起来,半熟的虾子。
我指着魏爷,惊魂未定:“他,会死?”
“死那么轻松,怎么会让他如意?”
木非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就走,“回家。”
我甩开他的手:“我以后不扶人了,可我不想走。”
“你要把我的伙计拉到哪去?”
插话的是老板娘,她叉着腰,站在酒楼门口,“不放手我叫人揍你。”
木非瞥了她一眼,又看看我。
我摇摇头:“我不走。”
他立刻转身离开。
母妃经常不理阿陆,阿陆说母妃是在跟他冷战,就是故意不理他。我想木非也在跟我冷战,因为自从他离开后,我一连好几次回医馆老青都说木非不在。
冷战呗,我就是要做活,就算他生气我也要做。
这样一晃又是几个月,天气渐渐冷了,我终于看到了凡间的雪。那是一种白白的小精灵,用手一接就化了,凉凉的,冰冰的。
只可惜一下雪天气寒冷刺骨,连脚趾头都麻了,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趁着揽客的空档,我抱着双肩直跺脚取暖,忽然就看到了几个月不见的木非。
他一袭蓝色布衣,披着雪白的狐裘,一手拿着包袱,一手拿着米白色的伞,站在不远处的白墙边。旁边一株红梅刚刚盛开,鲜艳欲滴。
我朝他挥挥手。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将伞塞到我手里,从包袱里取出另一条狐毛裘披在我身上:“身子都凉透了,天冷了不知道添衣服么?还穿单衣单鞋?”
“衣服?我没有多余的衣服。”
他衔起一丝戏谑的笑:“没有衣服不会去买?你不是能自己赚钱?”
魔界的温度总是那样,我怎么知道凡间的冬天会这么冷?赚钱不容易,每月那些个铜子,买一件衣服就要去掉一大半,我连想都没想买衣服的事。当然穷得这么丢人,我是不会告诉他让他看轻我的。
狐毛裘披在身上,周身渐渐暖和起来,软软的狐毛扑在鼻子上,像猫咪。
“喵……”
我对他叫,“谢谢。”
脸上那丝冷消失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女儿节,我带你买点东西吧,忆暖。”
“不行,老板娘会骂的。”
他扔下我,走进酒楼,一会儿走出来:“我跟你们老板娘说了,走。”
他先带我去集市,买了棉衣棉鞋,在店里就让我换上。第一次穿棉衣,觉得自己裹得像糯米团子似的,不怕摔也不拍挨揍,趾高气扬地走在街上。
“还想要什么?”
木非问。
“包子,不要菜包,要大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