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走,”
他嗤道,“你在这里好好待着不好么大美人送你回家,你现在又跑回去,如果我是他,一定气死了。”
“真的”
沉沉手上动作一顿,将信将疑。
可不等萧殷回答,她立刻又自问自答道“他、他生气,应当也不会杀我罢只要不杀我那,那都是好说的。”
萧殷“”
你的要求也忒低了点。
“只是阿殷。”
沉沉回过神来,忽的一脸严肃。
从桌上抽出那封压在茶壶下的书信托他转交,又低声道“我这一趟,可能会去很久,阿娘也许会很伤心,你要替我好好照顾阿娘,代我把这封信交给她,告诉她,我一定会回来。”
她知道自己如若当面和阿娘道别,一定哭得走不动道。
为了不让离别伤情拖着脚步,也只能这样了,沉沉想。还好她别的没有,就是福大命大简称能屈能伸,活下来,回家来,想来不成大问题
这时的她,显然还对所谓的战场残酷没有太多的概念。
毕竟,她对战场、对打仗,所有的认识,也不过来源于一些捕风捉影的故事和谢家大伯哄孩子的只言片语。
说完,她又从怀里抓出一把饴糖来,死活塞进萧殷手里。
举动之间,颇有点“贿赂”
的意思。
“嘁。”
萧殷却看不上,也不接,只不情不愿地撇嘴,小声问“就非去不可么你说你日夜赶路,回来也花了两个月。那,一去一回,不都要到过年的时候了么”
沉沉闻言笑了,说那正好呢,年节的时候好吃的最多,从前一年到头,最盼着就是这几天。
又说也许我那朋友兴许也跟着来呢
到时候,让他也见见我们江都城有多热闹。他平日里天天闷在一个地方,也许还不如阿殷你有见识呢
“唉。”
说完,笑完,却才有丝丝点点的惘然和迷茫涌上心头。
沉沉伸出手去,若有所思地轻抚着萧殷的脸。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去,”
她喃喃说,“但我知道,他很可怜。总是孤零零一个人真的很可怜。我觉得,他不喜欢打仗,也不喜欢做别人手里的棋子和玩意儿,可是怎么就总是逃不过呢”
都已经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了,为什么还是要被拎出去做“遮羞布”
和“挡箭牌”
呢
也许她找到他,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可是,如果连她也不管他如果他真的就像大师解签时说的那样有去无回,她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会在每一次想起他的时候,都悔得抓心挠肺,悔得睡不着觉。
所以,哪怕是为了以后能睡好觉,吃好喝好得地过完下半辈子,她也一定要去。
至于“天惩”
什么的
听不懂,就当它不存在好了。
沉沉下定决心。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