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清笑着环顾一周:&1dquo;你们在,这牡丹园也增色不少&he11ip;&he11ip;都不要拘束,有句话道&1squo;鲜花赠美人’,牡丹种出来便是为给美人儿欣赏的。”又令丫环端来各色吃食,茶水,怕姑娘们晒,甚至还有花伞提供。
其中当然有芋粉团,林纨纨坐下来吃,眼睛已经捕捉到陈莲珠。
她故意让姑姑请她们来,又说比试,其实并不是为让哥哥挑选,而是另有目的。这目的关乎陈家姐妹俩最后的结果。
正思忖,耳边听到陈莲锦的声音:&1dquo;纨纨,你的腿伤好了呀,我本想去看你呢,谁想到就收到帖子。”林纨纨无意间救了皇帝的事情已经传遍京都。
&1dquo;是,也是才好的,不然我就去你家,陈二姑娘的闺房里坐坐了。”见陈莲锦面色微微一僵,她指指芋粉团,&1dquo;陈姐姐,你尝尝,我最喜欢吃的点心。”
陈莲锦尝后赞不绝口。
嘉善公主与她们是平辈,又有公主的尊贵身份,很快就提议以书画会友,请姑娘们各自挥,出彩者可得雪塔一盆,以添热闹。
雪塔顾名思义,颜色如雪,花瓣重重,开花时,株顶常得一朵,越往下,开得越多,上下相连,远远看去便是如白色的小塔,近看各花又分明,极为罕见。
姑娘们都喜欢,听说这是彩头,摩拳擦掌。
林秀清命丫环置书案,摆墨。
心知堂妹的本事,陈莲锦生怕被抢了风头,急忙将陈莲珠拉到远一些的地方警告她:&1dquo;等会怎么办你应该清楚,最好给我放聪明点!”
&1dquo;此话何意?”陈莲珠一愣。
&1dquo;别给我装样,你知道是何意思。”
陈莲珠想一想,明白了:&1dquo;你是说我的字画&he11ip;&he11ip;”
&1dquo;是,所以你最好不要写!不管什么字画从你手里出来便是粗鄙,不若不要动,省得被人指指点点的。祖母出来时就说,不能让你丢了我们陈家的脸面。”
呵,陈莲珠忍不住笑了,她的堂姐竟厚颜到这种地步!明明是怕她越过她,却用这种话来遮掩。
&1dquo;你笑什么?”陈莲锦皱眉,&1dquo;你以为我在说笑吗?你看看二叔,再看看你自己,你们难道不是我们陈家的耻辱?”
耻辱?
陈莲珠目光闪动。
&1dquo;要不是我父亲支撑着陈家,哪里有你们的好日子?陈莲珠,你今日能来云阳伯府,也是沾我们的光,不然凭你&he11ip;&he11ip;所以你最好不要给我惹什么麻烦!”
陈莲珠看着她不屑的神色,淡淡道:&1dquo;我晓得堂姐你的意思了。”
&1dquo;晓得就好。”陈莲锦转过身离开。
盯着桌上的墨,陈莲珠沉吟片刻,伸手拿起。
原先她是不想与谁一争高低,可陈莲锦竟与她说这一番话。
这些年,他们二房没有对不起谁,也没有占谁的便宜,父亲为了不辜负祖母,兢兢业业,好歹也做上了礼部主事。而她,从未有过任何要求,只钟情于书画,偏偏在祖母眼里,在堂姐眼里,他们竟是如此下贱!
她还有可退的地方吗?
不,她不退了。
陈莲珠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林纨纨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见嘉善公主使人把书画收集起来后,建议道:&1dquo;不如给父亲去看看,”仗着小姑娘的身份,扬声道,&1dquo;我爹爹是辅,如果让爹爹评定,没有人不服气吧?”
哥哥始终是年轻男子,不若父亲,这样不会有人说闲话。
要是能得辅称赞几句,定是荣幸,谁不知道林镜清当年也是状元?而今是吏部尚书,官员升迁都要他来做考评。
姑娘们都笑说:&1dquo;服气。”
老夫人,林秀清也觉得这主意好,使人把书画,诗词送去书房。
林镜清正与上官鸿对弈,各自的儿子在旁观,就听来人说,让他做评判。
&1dquo;荒唐。”林镜清冒出一句。
上官鸿却笑:&1dquo;秀清也是为嘉言,就请辅大人费费心吧。如今都拿来了,还能一句不提就送回去?”
这上官将军也是太纵着妹妹,林镜清放下棋子,叫小厮把一幅幅书画摊开来。
他瞄一眼然后目光就定格在了一幅水墨画上。
画中是一位文士,他身穿半旧衣裳坐在江边,白马没有拴住,悠闲的在饮水。远处是群山,近处有杏林,看得片刻就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安静,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孤独。
林镜清不由自主拿起细看,只见画旁十个字,&1dquo;山水苍茫茫,旧乡在何处。”他侧头问林嘉言,&1dquo;此书画如何?”
林嘉言唯二字评语:&1dquo;难得。”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陈莲珠的书画拔得头筹。
能得辅肯定,必然有其独到之处,老夫人等人欣赏之后便传与姑娘们。
老夫人道:&1dquo;难怪纨纨对这二姑娘念念不忘呢,果然是很有才情。”
嘉善公主也很喜欢这幅画:&1dquo;我就画不出来,不说这意境然,便是触之细腻,也难描绘。”
她亲手将雪塔赠与陈莲珠,还问她可愿意教她画画。
陈莲珠笑着道:&1dquo;公主喜欢,自是臣女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