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舌忝著嘴唇,繃不住笑臉,故意逗他:「那你是不是也不介意我繼續追你啊?」
「那你可想多了!」周子鶴唬著聲音直接收線,將電話扔給張偉,說這以後當我工作號,你收著吧;如果李淳打過來,就說我不在!
張偉瞠目結舌:「這……這也太草率了吧?」他話音未落,李淳果然又把電話打了過來。
張偉接通電話,眼神卻不間斷的向周子鶴髮出求救信號,結結巴巴的應付著:「李淳老師您好……啊,對,這是周老師工作號,對,我是周老師經紀人,我叫張偉,弓長張,偉大的偉……周老師啊?周老師說他不在!」
周子鶴撫額,這是什麼絕世豬隊友啊!
第22章張總小心眼
《射天狼》為了磕女主的檔期,硬生生又往後拖了兩個月,建組的時候已經入秋,周子鶴第二次來橫店,正是《臨淵錄》殺青的月份,上一局的散夥飯餘韻未泯,這一場又已開局,忙忙碌碌、全年無休的橫店影視人,陌生的面孔中總帶著熟悉的神態。
開機儀式莊嚴盛大,搞得像祭天,叫得出姓名的主創烏泱泱站了幾十號,有張浩和女主那樣的大一線座陣,別說周子鶴這種只演過網劇的小糊咖,就連李淳這樣的當紅小生也大失光彩。
咦?怎麼有李淳?
周子鶴躲在後排嘩啦啦翻劇本,最後在一個叫譚卓的小角色後面找到了李淳的名字。
李淳的名字是手動改上去的,原先的名字被一塊膠布糊住,這粗糙的修飾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張偉的手筆。
周子鶴拉一把陪他進組的張偉,問:「李淳進組你怎麼不和我提前說一聲?」
張偉對他眨了眨眼,「您也沒問啊!……不就是個前任麼,誰年輕還沒碰上幾個人渣了?」
周子鶴氣的想胡擼他腦袋,想想畢竟是自己經紀人,在外頭得給他留點顏面,把舉到半空的手收了回來。
「周子鶴!」
周子鶴聽見有人喊自己,一回頭就見鄭紹辰一步三蹦的朝他跑了過來,鄭紹辰大概也在拍什麼古裝劇,假髮頭套,臉上帶妝,身上卻穿著普通的短袖、長褲、運動鞋,跑起來動作敏捷,只是表情管理有些失控,笑的像只二哈。
難為他臨時過來串門居然沒空手,見面就給周子鶴塞了只玻璃罐:「我媽給我買的黑枸杞,補腎防脫髮,送你一瓶。」
周子鶴爽快笑納,不忘提點:「說話注意點,人家頭髮好著呢!」說完心虛的抓抓頭皮,小聲問:「你喝著管用嗎?」
鄭紹辰也同樣心虛的摸了摸假髮套:「我……這也才開始喝,得堅持!」
兩人心領神會對視一眼,發出嘿嘿假笑聲,鄭紹辰說:「你得空來找我玩兒啊!我估計要在片場過年了。」
「誰不是呢!」周子鶴笑著應承,忽然胳膊讓人拉撥一把,轉身看見李淳朝他笑得明媚,「我跟導演說了,咱倆還一個宿舍。」
李淳一條手臂隨意的搭在周子鶴肩膀上,卻對鄭紹辰鳥都不鳥一眼。
「吶尼?」鄭紹辰瞪大雙眼,還不等他和周子鶴髮表看法,張浩應付完採訪也朝他們走過來,「子鶴走了,公司包獨棟單住,你和張偉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
張偉乾笑兩聲往後縮起脖子,偷眼去看周子鶴,好想支一桌麻將幫大家緩解氣氛是咋回事?
和老闆一起出差待遇會高到天花板,不僅服道化專人隨隊服侍,藝人助理也是三班倒,二十四小時把自家藝人侍候的妥妥噹噹,不僅有隨行攝影、隨行公關,連隨行營養師都安排上了。
張浩這個段位當然不可能委屈自己,無論私底下對員工如何,在外面總歸要回護有加。由其是周子鶴這棵水靈靈的小白菜,當然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叫人給拱了。
何況還都是爛桃花……
張浩租的不是普通宿舍樓,而是一座獨棟別墅,門口貼張醒目的不乾膠紙,上面寫著:「某某影視,非請勿入。」
他家藝人每天在豪宅里吹著空調畫好妝容,換妥服裝,由兩輛專門的商務房車負責接送到片場。
這就導致李淳想見周子鶴一面,必須無時無刻不在混亂又忙碌的片場守著,他之前那部戲還沒正式殺青,動不動要回去補拍幾個鏡頭,兩邊跑得腳不沾地,僅有的一點時間也捨不得回宿舍休息,連臉上頑固的嬰兒肥都肉眼可見消減下去,清俊骨相顯出輪廓,一上妝簡直前所未有的風神俊朗。
即便是跟了他好幾年,看他看到沒感覺的私助都不禁每日一嘆:「我淳哥真真是驚才絕艷,盛世美顏!」
雖然李淳自己對周子鶴靠不上前,可是往好的方面想,鄭紹辰更摸不著他們蹤影啊!必竟不在同一組,自己的活兒還忙不完呢,哪有空來跟他們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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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的角色叫作譚卓,是張浩飾演的「海盜頭」手下一名忠肝義膽,頭腦精明,但稍微有些衝動的「小將軍」,人設討喜,且十分吻合他個人形象,只可惜戲份不多,對上錦衣衛後沒多久,就被周子鶴飾演的夏修明設計騙出來一刀捅了腎。
他的角色對戲不是和張浩就是和周子鶴,事前想得挺美,現實里不知道怎麼調動起了張浩的惡味,明里對他這個後輩提攜關照,暗裡不知使了多少絆子,就是不給他跟周子鶴相處的機會,搞得李淳恨不得給他跪下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