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哼了一下道:“能干什么大事,别惹事就不错了。”
秋芳又问了问家丽的情况,老太太表示不清楚。老太太问秋芳什么时候回肥东。秋芳出了年就走。老太太又夸秋芳出落得干净。年里头,都是好话。
“什么传言?我没听到传言,不要误会。”
家丽佯作不知。
刘妈笑说家丽是干大事的。
“我们之间,还是不变……”
为民语焉不详语无伦次。
秋芳接了钱,交给妈。又笑对老太太说:“又要奶奶破费。”
老太太说这点钱还拿得起,一年也就一次。说着,拉住刘妈的手,“我挺喜欢秋芳这丫头,知道人情世故,懂礼,现在放眼望去,哪有几个这样的孩子,你看我们家老大,跟头野驴似的。”
“你真好笑,什么不变,又什么变,变不变又怎么样?”
家丽像说绕口令,“在广阔天地,我们是革命同志,回到老家,我们就是两个阵营的,势不两立,不是一个派别。”
老太太宽慰刘妈,“也有的男孩就是说话迟,再等等,他不说,你多跟他说,渐渐也就说了。”
“不是这样。”
为民为难。
“看了,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但可他就是不开口这急死人。”
“那是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家丽有些毛。
先到刘妈家。刘妈丈夫老张回来了。只是性格内向,不怎么爱说话。老太太寒暄了几句,就让三姊妹给刘妈拜年,磕头。三姊妹照办。刘妈忙一人给两毛压岁钱。老太太连忙也给秋芳和秋林。刘妈对秋林,“叫人。”
秋林拿着钱,还是不说话。刘妈不好意思,对老太太,“也不知是我怀他的时候吃了哑巴草还是怎么的,都几岁了,一直不肯说话。”
老太太道:“去保健院看看。”
“没什么大不了。”
家艺说不用不用,还能改裤子。家欢嗤了一声,跑去拽住老太太的褂襟子。她不稀罕老三的那套红衣服。
家丽不理她,看着锄头继续走。
家文道:“等你长高了,还不是下放给妹妹。”
为民又往前追,“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你信不信?”
其他人倒也不以为意。家艺在她们眼中,没有美丑,只是一个家庭成员,一个上小学的小孩子。家欢直言:“三姐的褂子有点小,给我穿可以。”
家艺白了她一眼,“想都别想。”
“我不信!什么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大脑炎了。”
家丽批评他。
家艺不听,迅跑到礼物,把爸爸买给她的红褂子硬套在袄子外头。袄子大,褂子小,绷得紧紧的。还有红卡子。全都整理好,家艺这才跟老太太出门。
“我是说,如果传言是真的,你信不信?”
“走吧,有什么可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