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匣子的一瞬,她的心有微微的刺疼。
那是一枚小小的胸章,是她与旋律为歌剧《埃尔纳尼》所制作的道具。这部创作于1815年的歌剧因时代的缘故,逐渐退出了舞台,无人再演。她和朋友们费尽心思,才令这部歌剧重登上了歌剧院的大舞台。
“继续爱我,为我而活——”
歌剧的最后一幕,是埃尔纳尼将沾毒的匕刺入了自己的心脏。在爱情与复仇之间难以取舍的埃尔纳尼,最终以死亡结束了自己悲剧的一生。
悲剧在舞台上,是艺术,是冲突,是矛盾,是众人追逐的东西;但在现实里,悲剧却是谁也不想经历的。
曾经的她们都为埃尔纳尼武士一般慷慨赴死的壮烈而感动,也向往着为爱情决然赴死的大义。但是,在多年后的如今,她再也不觉得“死亡”
是什么崇高的东西了。
有什么热烫的东西滚落,打湿了优娜的掌心。她抬起头来,视野微微模糊,却能瞧见酷拉皮卡担忧的脸。
“我…我不是,不愿意见她。”
优娜的声音微微哽咽,“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终有一天,大家会再度相见的……一定。”
即使优娜已经竭力在压抑克制了,但仍有止不住的眼泪涌出。最后的话,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酷拉皮卡彻底慌了神了。
他还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哭泣。而且,好像还是因为自己没能瞒住秘密的缘故,才会让她哭的这么伤心。
一种强烈的自责感,涌上了酷拉皮卡的心头。他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历,只能递上纸巾,说“一定会的。”
许久之后,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抱歉,刚才失态了。”
她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
“是我不好。”
酷拉皮卡很自责,“要是我瞒住这件事,不让旋律知道就好了。”
就在这时,酷拉皮卡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是西索来的短信。抱着疑惑的心情,他点开了这条信息。
——尸体是假的。
旅团的尸体是假的。库洛洛·鲁西鲁没有死。
窗外大雨如注,电光劈过夜空,使得城市在一瞬亮如白昼。酷拉皮卡的瞳眸,瞬时震动起来。
优娜咳了咳,关切地问“怎么了?”
许久之后,酷拉皮卡才回神。他不想用自己的事情打搅优娜,便详装无事地收起了手机,勉强笑一下,说“没什么,只是工作方面的问题。”
他的精神状况明显不对劲,优娜一眼就看出来了。但她并不想追问,只是柔和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请先忙自己的事情吧。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我很感激。”
酷拉皮卡不追问她的秘密,她也不会去探听酷拉皮卡的故事。
“那,我先回去了。”
酷拉皮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面色微微白,“我还会再来看望你的,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我的电话。”
“嗯。”
酷拉皮卡匆匆地跑出了病房,优娜可以听见护士恼怒地在喊“那位先生,请不要在走廊上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