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聊聊?”
裵文野那边很静,毫无环境音,听不出在哪里。他的声音稳而有力,不容拒绝的语气。
“……聊什么。”
“见面说。你在哪里?”
楸楸扶着桌子站起来,想要泡一杯咖啡。黄婉伶今夜忙着旅游绘本相关的事情,她是主要创意,忙得很,又要计划旅行路线,又要绞尽脑汁地去构思,想方设法把一切变得有趣起来。而她今儿凌晨太累,精疲力尽,白天又没休息好,现在哪里都不想去。
“我不在酒店,在朋友家。”
说完,只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楸楸无声叹了口气,摁下了煲水的按钮。
“约个时间?你想……”
煲水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楸楸照镜子,他的声音却没了下文,双方陷入了几秒钟的沉默,就在楸楸困惑,想问他怎么不说话,对方来了一句,“你觉不觉得,这间酒店的隔音太差?”
“有一点吧。”
晚上回来在走廊上偶尔会听到男女苟合的声音,不过不大,进了房间就听不到了,大约门板的隔音用料不彳“……”
思绪戛然而止,楸楸吸吸鼻子,看向门的方向。彼时她与门板的直线距离,只有两米不到。
“开门。”
裵文野言简意赅道。
“……”
楸楸乖乖走过去开门,看到他,干笑两声,“好巧,我正要出门。”
“真的?”
裵文野看她。
她结束晚饭回来的,外出的衣服没换下,正是一套外出的行头,这话显得可信度高了几分。
“你刚下班?”
楸楸倚着门看他,没有要邀请他进来的意思。
“刚从公司出来。”
裵文野瞥了眼她的身后,“我可以进去吗?”
香港人上班似乎都习惯一身西装革履,不过有些西装剪裁不好,又或是太过一板一眼,中规中矩的,容易穿出销售气质,像卖保险的。
裵文野身上这一套黑色收腰西装,在西装的左襟与西裤的左侧做了一条米白色竖纹设计,搭上一双切尔丁靴,充满了闲适的矜贵感。
他今天依然没有打领带,衬衫的面料硬挺,领子解了两颗扣子,有一边依然立着,更显得举手投足间的慵懒惬意。
“你吃晚饭了吗?”
楸楸答非所问。
“没有。”
裵文野听出她的意思。
“你看看吃什么,我们坐下来聊。”
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楸楸不敢跟他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否则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随手关了煲水按钮,楸楸拔了房卡就随着他一起出了门。
“你想吃什么?”
裵文野把这个问题抛回给她。
实际上已经吃过晚餐的楸楸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