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路,马车缓缓驶进了渝州城内。
渝州,坐落在大越边境的一大州城,虽说不及越都地处的好,却是大越屈指可数的大州城,也算得上是大越的心腹之地就连在这里镇守的军队,都有足足二十多万。
二十多万啊,几乎可同越都齐肩。
倒也是不难看出历代皇帝对渝州的重视,渝州这地儿是山高皇帝远的,朝廷也很难插足进来,一直睁只眼闭只眼,难怪会让那渝州城主翻了天。
段璃饮了口茶,又简单吃了些东西垫垫肚子,估摸着时间,应该也快到了城主府了。
这是历来的规矩,朝廷官员所到之处,必须由此地最高级别的官员接待。
段璃掀开车帘,入眼的并没有她所想的那般繁华,街道上冷冷清清,空荡荡的,一眼望去不见一个人影来。
两旁是早已破旧的摊位,昔日兴盛多时的店铺也被埋没,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牌匾松松垮垮的在半空摇摇欲坠。
一场天灾,让曾经辉煌多时的州城不复存在,取之而来的,是随处可见的破败,是百姓的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段璃闭眼,有些不忍的移开眼,放下了车帘。
马车停在了一座高大威严的府邸前,府门前早就立着十来个婢女小厮。
段璃刚落脚,便听那些人齐刷刷高声喊道,“拜见国师大人,盛安公主——”
声音震耳欲聋,听的段璃很是不舒服,皱眉不耐的挥了挥手。
天哪,这些人怎么老是喜欢措不及防的搞这么一出?拜托她的耳朵都快被吵聋了好吗?
“国师大人,公主殿下,二位路途奔波,舟车劳顿,一路赶来想必也是累了吧?城主已在府上给二位备好了饭菜,二位快请——”
管家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弯着身子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段璃本想抬脚就走的,但看了眼身旁不为所动的男人,只好默默的收回可早就踏出去的脚。
“呵,长公主亲自前来,城主不出来迎接,这是何意啊?”
谢景肆鹰眸含着点点冷意,“怎么,城主久居渝州这么多年,到底是忘了皇城的尊卑,忘了谁才是主子?”
管家吞口唾沫,提起衣袖缓缓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城主早就告诉他这个谢景肆可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人,果不然,就是个老狐狸嘛!
管家赔着笑脸,好声好气的解释,“哪里哪里,万万不敢,万万不敢啊!只是城主这几日身体抱恙,这才委屈了二位。”
“哦?”
谢景肆缓缓出一个音节,犹如索命的鬼魅一般,“本官倒是想知道,城主是如何的身体抱恙,竟是连床都下不了了呢。”
“这……这……”
管家弯身,一时答不上来,额角的细汗连成了线,纷纷掉落在地。
段璃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嫌弃的移开了目光。
不过,她家国师大人真的好帅呀!
这气质,这魅力,简直杠杠的!
这样想着,看向谢景肆的目光多了几分柔情。